謝卿書讚道:“還是單掌櫃想得周到。”謝卿書轉念一想,這更好,二樓展廳是封閉式的,屆時,方便讓惜兒修改玉舞人的眼睛。
單經亙搖首道:“慚愧,這是我們大掌櫃提出的方案。我單某人不過是照辦罷了。”
單經亙自然不知,這一切是謝良媛所籌劃,她需要在玉舞人拍賣的那天作文章,所以,在展示台上,她需要做些機關,一樓局限太多,所以,選擇在了二樓,屆時,她要在整個西淩的權貴麵前,擺下一道驚天的大案,將謝卿書及周玉蘇的麵目撕開。
二人談得賓主正歡,謝卿書耳畔突然傳來武元忠的聲音:“公子,玉窖別苑出事,請到外麵馬車一敘。”
謝卿書一驚,忙與單經亙告辭,急急步下樓梯,上了謝府馬車,武元忠已候在了車內。
“什麼事?”
“今晨公子來玉窖時,被人盯上,公子離開後,老夫故意放出一點動靜,引那人進苑,直接滅口。”
謝卿書噓了一口氣,“死透了?”玉窖別苑保秘再好,也難免會引起外人懷疑,這一點,在謝卿書在別苑裏為夏淩惜建玉窖時,已經想到,所以,才會讓武元忠守在最後一關。
“死了,可老夫萬萬沒料到,此人並非是普通人,而是西淩的暗衛,這一來,恐怕老夫的身份就要暴光,並波及公子,公子還是及早做打算。”
“西淩暗衛,怎麼可能,玉窖別苑不過是閑時偶爾住一住的郊區別苑,就算是在苑中建了玉窖,那也是因為我妻子是個玉匠,我投其所好。讓她在別苑裏雕刻,燒一些窖品打發時間,一切再正常不過。”玉窖裏如今除了放一些雕刻用具外,什麼也沒有,西淩暗衛怎麼會查到那裏去?
謝卿書猛地想起那日在雙緣拍賣行,看到的那墨袍男子緩緩靠近女媧玉舞人的場麵。
心中豁然明朗,那墨袍人懷疑玉舞人有問題,所以盯上了他謝家。
一層薄薄細密的冷汗從後背浮起,謝卿書感到百思不解,堂堂一個帝王,為何會關注一件玉雕品?
“這個老夫也著實琢磨不透。”如果知道在玉窖別苑外潛伏的是西淩暗衛,他是不可能會出手,他以為是謝卿書同行的人發現什麼,派人跟蹤到此,所以直接下了死手,結果那人臨死前,還能拚命放出信號,他一看信號,就知道,完了。
謝卿書靜默不語,武元忠道:“公子,老夫有一擔憂。”
“直說。”
“當年大小姐出於一片好心,擔心公子經商途中遇風險,讓老夫保護公子。今天發生這種意外,老夫擔心因為老夫的身份會連累到公子,公子要盡早做打算。”西淩的暗衛憑借著一些蛛絲螞跡就能查到周以晴的下落,這是他最擔心的事。
趙家,如今也就剩這兩抹血脈了。
提到周以睛,謝卿書腦子裏映出一雙眼睛,望著他……如出一轍地晶瑩璀璨,謝卿書身軀似有所觸動,靠在軟墊上的身子淡淡起伏,手掌間不覺帶了些力度,下一刻,麵容如冰般凜冽,“你放心,我便是死,也不可能泄露以晴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