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正值好年華,怎麼不喜歡穿漂亮的衣裙,戴精美的首飾,所以,這些年,看著夏淩月仗著姐姐的疼愛,花錢如流水,有時光手上的帕子就要十幾兩銀子,她也眼紅。
如今,她是夏淩惜了,一想到方才蔡氏一臉討好的表情,周玉蘇便想笑。
轉身,對著夏淩月,輕聲道:“月兒,以後,我們好好地以姐妹相處吧。”
夏淩月有些受寵若驚,愣愣地點了點頭後,心道:又吃錯藥了。
周玉蘇接著拿著一件粉色的秋裙,站在妝台前往身上一比——
霎時,原本奕奕生輝的雙眼黯了下來,所有的歡欣愉悅寸寸剖離,緩緩撫著凸起的小腹,嗚咽出聲,扔了手上的新衣,抱膝而坐。
她差點忘了,眼前,她要麵臨的太多太多問題。
未落胎。
身後的黑手未找到,隨時可能再咬她一口。
肌膚治好後,還要想方設法易容,可她的易容材料差不多有光了,再添的話,要一筆銀子,而她,身無分文。
而玉雕人的眼睛,她並無把握能處理好,萬一失敗,不但銀子賺不到,還可能暴露身份。
諸事纏身,沒有一件是輕易能解決的事。
夏淩月縮了一下脖子,心道:又要發神經了。
腹誹間,腳底抹油欲溜,剛開了門,一道灰影掠來,夏淩月尚未看清何物,隻聽得耳畔響起一聲,“二小姐,屬下來遲一步,請二小姐見諒。”
夏淩月定睛一看,傻傻地問,“你是誰呀,你認識我麼?”
武元忠眸光不著痕跡地穿過她的肩膀,看著坐在地板上不人不鬼似的周玉蘇,先是一怔,轉而心中吃驚,不過是月餘不見,這周家二小姐怎麼成了這模樣?
周玉蘇觸及武元忠的雙眼,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這個人給她一種很安全、很熟悉的感覺,卻一時回憶不起來,思忖間,隻聽那人又開口問:“二小姐,謝家已不是久留之地,二小姐要是願意,屬下願盡一切力量護小姐安全。”
夏淩月聽這人聲音溫厚無害,又口口聲聲喚她二小姐,便少了怯懦不安之心,訕訕地抓了抓頭,笑著問:“你是誰派來的?”
身後的周玉蘇卻隱隱覺得,這個灰袍人是在跟她說話,心弦驀然挑起,一個疑問躍然在腦間:走?還是留?
走的話,浪跡江湖,那夏淩惜的死很快會浮出表麵,她便會成為朝庭的通輯犯,但有高手護著,性命不成問題。
留,諸事纏身,要落胎,要易容成夏淩惜,背後還有一雙無形的雙手,但,一旦事情解決,她有可能轉身一變,成為西淩女商,坐擁謝少夫人名號,手握千萬銀票……這,讓她一時之間難棄。
武元忠久久得不到答案,突然想明白了,周玉蘇這女子,比起她姐姐,當真是天差地別,這女子貪戀太多,如果他帶她走,不但保不了她,反而會給周大小姐帶來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