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這些年謝良媛身子不好,劉氏照顧得累,明明比她年輕了七歲,可看上去,比她還老三四歲,這分明是操心操出來的。
可現在不同了,謝良媛居然有這個命,當初,謝老夫人先找她,肯定是希望她給謝良媛一個長房嫡女的身份,她拒絕了,才不得已找劉氏。
鍾氏心思百轉,眼有悔恨交織的痛苦,如果當初收了謝良媛做女兒,何苦去貪夏淩惜那點便宜,弄得現在騎虎難下。
萬一周玉蘇的事情揭露出來,這一輩子,她也跟著完了,沒準連兒子都不認她。
鍾氏越想越煩,轉眼剛好看到蔡氏喝了一半的茶,那茶葉,分明是這次兒子從揚州帶回來的,孝敬父母及謝老夫人,怎麼如容房裏也有。
必定是謝晉河轉手賞給了她。
這一想,心頭撥撩撥撩地想發泄什麼,隨手就是一掃,將茶幾上的瓜果點心全掃到地上,碎了一地,嚇得如容臉色都變了,當即跪了下來,哭道:“大夫人,奴婢有罪,大夫人要是怪奴婢,奴婢明日就去絞了頭發做姑子去,隻盼大夫人以後能賞我那三個兒子一口飯吃就行。”
鍾氏一聽,更是火冒三丈,站起身,一巴掌摔了過去,卻用力大猛,扯到另一隻手,當即痛得慘叫一聲,彎下了腰。
“姐姐,您怎樣了。”如容急忙去扶,鍾氏啐了一口,吐了她一臉,“誰跟你是姐姐,你這忘恩負義不要臉的臊蹄子。”
門外,掩著嘴笑的蔡氏壓低聲音對丫鬟道:“這回,大伯準是三個月不會上她的房,這如容瞧著嬌嬌弱弱,好欺負的樣子,其實鍾氏是罵對了,就是一隻不要臉的狐狸精。走,我們回去。”
周玉蘇失魂落魄地回到玉波院,一路如行屍走肉,進了苑,對丫鬟婆子的請安視若無睹。
“少夫人,您的晚膳已備好,是不是要端上來給你用?”丫鬟婆子早已習慣她時不時地抽風,禮過後,沒得到回應,便紛紛退下。
周玉蘇僵直著身子,走到床榻邊,鞋也不脫,直接倒了下去,閉著眼,腦子裏紛亂得象捅破的蜂窩,在大腦裏嗡嗡作響。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畔傳來外寢傳來丫鬟小心翼翼的聲音,“少夫人,寶瓶姐來看您了。”
周玉蘇啟了啟唇,沒有回應。
門外,寶瓶甜甜一笑,“你先出去,今兒夏二小姐受了傷,少夫人情緒不穩定,你在外頭看好門,別讓人進來,我奉了大夫人的命令,今晚侍候少夫人。”
丫鬟自然樂得輕鬆,轉了身出了外寢,並帶上了門。
寶瓶挑了一下唇,走到門邊,把外寢的門鎖實了,又查看了各個窗戶,確定關嚴實後,方推門進了內寢,又將內寢的門反鎖上,這才走了過去。
寶瓶將箱子放到桌麵上,噓了一口氣後,捶了捶肩,抱怨,“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