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已經二十二歲,等夏家的冤情得昭雪後,她也應該好好考慮終身大事,謝卿書恰好是個不錯的選擇,何況兩人表麵上已是夫妻。
如今,謝卿書在她眼裏,不過是一個失信的合作夥伴。
所以,謝卿書唱得悲,引得所有人關注,她卻對紀思遠所說的地過去興味盎然,那時她可不知道原來玉展背後還有這一出的戲,她隻知道,當初她被祖父關在屋子裏,每天淚汪汪地雕著,手指的繭一層剝一繭。
紀思遠朝著小姑娘微微一笑,續道:“又隔了一個月,夏知儒在揚州脂玉齋舉辦了一次玉飾大展,並聲稱,這是他主辦的最後一次玉展,當時,來參觀的人很多,玉展很成功。可諸位不知道的是,這次玉展,呈展的作品全部是夏家三小姐所雕刻。當時,知儒之所以沒有告訴眾人,這是他夏家的後代所雕,是擔心夏淩惜成名太早,將來對她的路發展不利,所以,那次玉展是以夏家為稱號,並沒有詳指是夏知儒的玉展,隻是後來玉展太成功,諸位自然而然會認為,作品全是出自夏知儒。”
在座的多數為玉商,自然都聽說過當年夏知儒生前的最後一次玉展,聽了後,頻頻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夏淩惜這三年所出的玉飾不算是贗造他人之作。”
謝良媛心裏微微澀然,她年幼時,常常因為被關得太悶,和祖父嘔氣,有時還說她祖父虐待幼童,想不到,祖父如此為她著想,剛想開口,耳畔突然響起蘭天賜的聲音:“上來!”
聲線中透著隱隱的焦燥,謝良媛微微一驚,抬頭看,隻見帝王站在窗邊的簾後,朝她招手,她臉微微一紅,緩緩從謝老夫人懷裏抽身。
“怎麼?”謝老夫人隻道她坐得姿勢不舒服,剛想移開身體,讓謝良媛往裏坐些,謝良媛已帶著羞意在祖母耳畔輕道:“皇上讓媛兒上去。”
“啊?皇上傳召?”謝老夫人不解這隔得遠遠的,皇上是如何把旨意傳到這?沒見太監傳話,更不見有人喊話。
謝良媛卻誤會,以為老夫人問她為什麼,猶豫了半晌,擠出一個理由,“皇上說媛兒該吃藥了!”
謝老夫人沒料到謝良媛期期艾艾了半天,冒出這麼一句笑話,心頭的鬱氣瞬時散開,看著自家孫女,染了脂胭的臉,枯手撫上她的眉眼,含笑逗趣道:“那你上去吃藥吧。”
心卻道:這孩子,終於開竅了。
謝良媛臉上燒灼,心裏隱隱雀躍。
站在謝老夫人身邊的劉氏亦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但卻不敢露出笑顏,今日對謝家而言,畢竟是沉重的日子。
謝晉河和謝晉元則相視一眼,暗中納悶,既然皇上對謝良媛有意,怎麼隻是旁觀,看著謝家聲名被毀,一點相助之意也沒有?
此時,紀思遠與眾客商正說著當年的那次玉展,展出的又是什麼玉作,高世忠聽得興起,雖然這細節與案子關係不大,但並沒有打亂眾人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