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淩皇宮。
沈千染對蘭天賜在這節骨眼上將謝良媛帶回宮中,感到吃驚。
依禮,謝家發生如此重大變故,謝良媛肯定是要回謝府陪伴家人。
但看到謝良媛在蘭天賜懷中睡得香甜,也不讓水月接手,自行將她抱到承義殿,心中了然幾分,必定是自家兒子,不由分說,點了人家女孩的睡穴,直接帶回宮中。
水月幫著打點一切後,從帝王的承義殿中退出,來到鸞鳳宮,見沈千染尚未安寢,猶豫了半晌,悄悄拉著沈千染往內寢裏走。
“什麼事?這麼神秘?”沈千染好奇,什麼事水月還怕暗衛聽到。
在皇宮裏,暗衛分布密集,但帝王寢宮,皇後內寢,浴池,這都是暗衛禁區。
水月紅著臉,呐呐道:“小姐,奴婢有句話想對小姐說……嗯……”水月雖然年過三十,比沈千染還大上四歲,但到底未經人事,所以,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沈千染迷惑了,拉了水月在一旁坐下,倒了杯花茶遞到她的手上,明皓晶亮,“月姐,是不是瞧上了宮裏哪位將軍,說出來,我替你作主。”
水月嗔了沈千染一眼,“小姐,奴婢是有正經事想跟您彙報,你別拿奴婢作樂。”
“月姐,我還是想著,你和水玉,水覓,水荷,有一個好歸宿,緣份不在乎來得早,或來得遲,適合,才是最重要的。”沈千染伸手輕輕撫上水月的鬢角,那裏已滲了兩三根的銀發,這是她最心疼的事,她的四個姐妹,皆因她不肯嫁人,一轉眼,韶華已逝。
水月眼圈微微泛紅,捧了茶盞,連飲了兩口後,輕輕吐了一口氣,沉聲道:“小姐,有一件事,奴婢一定得說,皇上他,長大了……”
“賜兒早就長大了呀?”沈千染感到莫名其妙。
水月臉上粉意更盛,既然開了口,也不願吱吱吾吾地,便直截了當道:“奴婢這幾日聽侍候皇上的幾個宮人說,皇上這幾天早起,沐浴時,都不讓人侍候,換了的褻褲到了宮人手上時,全是洗過的。奴婢心裏覺得奇怪,昨兒待皇上早朝後,便去收拾皇上的寢榻,結果發現……”水月咬了咬唇瓣,一臉尷尬的神情,“有那些東西……”
沈千染馬上明白,水月指的是什麼,盡管是自家的兒子,心裏既喜,但臉還是刷地一下紅了,想了半天,方問,“這,是不是讓他順其自然?”
平常的少年,多數是十四五歲時,會有這現象,但蘭天賜從十二歲開始,夜夜陷於夢魘之中,醒來時,再無法入眠,每日睡不到兩個時辰,哪裏會有精力去想著風花雪月之時。
“奴婢也不知道,隻是覺得,應告訴小姐一聲,許是,皇上對這謝家六小姐,真有那一片心思。”
沈千染頷首,“我是瞧出來,賜兒晚上抱她回來,看她的眼神都變了,我看,那事,就順其自然,等謝家六小姐病愈後,賜兒自然能慢慢體會男女這間的情欲。”沈千染訕笑一聲,腦海裏突然想起,當年她和蘭亭第一次清醒狀態下的纏綿時,蘭亭何償不是什麼也不懂,生生讓她感到詫異,他一個堂堂的皇子,居然連起碼的寵幸女子都不得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