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一定會讓謝家的人瞧一瞧,我酈海瑤的能耐,讓謝晉成後悔。”酈海瑤忽而陰惻惻地笑開,“也不知道那謝良媛走什麼狗屎運,那副病殃殃的模樣,站都站不穩,還能被皇帝給相中,我真擔心,她能不能經得起床事。哦,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這趟是怎麼回事,走前,不是說當晚就會回來?”她急了幾天,也派了冬雪出去打探消息,結果一無所獲。
而謝晉成壓根連影子都不見,她想找個人商量也沒有。
又不敢用極端的手段,比如胎動什麼的,怕漏了餡,畢竟冬雲不在身邊,沒辦法給她製造假的脈相。
周以晴低低“哼”了一聲,那聲音極輕,卻給人一種從地獄裏傳出來的感覺,酈海瑤心下有些發秫,尤其瞥到周以晴眉間那磣人的一抹豔紅,此刻被浴桶裏的熱氣一蒸,更是紅得象要泌出血似的。
周以晴一闔上雙眼,腦中就浮現起周玉蘇那滿是蛆蟲的身子,倏地睜開,眼底盡是痛苦難抑,良久後,咬了咬牙,恨聲道:“被蘭天賜和謝良媛給算計了。”
“謝良媛?”酈海瑤雖然不解,但如今,她絕對相信周以晴所說的話。
這個謝良媛就是個禍害。
周以晴忽而一笑,那笑容仿若曇花一榭,在月夜中份外淒婉,“我看完妹妹後,剛離開,就給他們來個甕中捉鱉,那典獄官分明是有備而來,他們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將我跟一群死囚關在一起。”
“死囚牢?他們將你們姐妹關一處?”酈海瑤無法置信,再怎麼說,周以晴也是郡主的身份,西淩的朝庭就算再冷落她們,也不至於連基本的兩國禮儀也罔顧。
“他們將我和一群死囚關在一起,蘇蘇在另囚在一處。”周以晴頭半仰著,抿著淡薄的紫唇,目視屋簷上一條一條綾羅,血色雙眸中陰霾時隱時現,看得酈海瑤心頭詭異之感更濃。
如果不是兩人太過熟悉,酈海瑤簡直要懷疑,周以晴被什麼附了體。
“以什麼罪名?”
“典獄官汙陷我殺死周玉蘇,沒有任何過堂,說仵作驗屍的結果,是我妹妹因為服用了野山參,致體內的病症加重,衰竭而亡。”
“野山參吃死人,這回我算是知道何謂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酈海瑤憶起今夜謝良媛迫她洗去妝容時的各種理由,冷硬道:“這狗官是不是得了皇帝的授意?”
周以晴依舊盯著懸梁上的綾羅,眸中有著超越她此時年歲的沉著和冷靜,“典獄官最高品級是正六品,在西淩,從四品的官一輩子都可能沒機會直接麵聖或是得到皇帝的直接授意,象這種六品官,撐死了,也隻能在皇帝大婚時,擠在城門,一瞻龍顏。”
酈海瑤臉呈出尷尬,“那他怎麼會把你捉個正著?”
“直接派個人舉報,說有人買通獄卒,想混進死牢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