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上,東越和西淩兩國關係進入了冰霜期。
“即刻整裝,調一千精銳,隨朕今夜渡泯江。”
申屠雙手一揖,“遵旨。”
謝雨離經此折騰,又沒有藥物帶在身上,不出幾天,舊疾必然複發,姬墨楓就算帶著人,也未必能走得遠,這時候,他輕裝北上,或許還能奪回人,再不濟,也得把藥給她送去。
東越應城皇宮。
花蕊承載著歲月,一朵榭了,另一朵盛開,盡顯人間姝色。
禦花園中,一個胖胖的男童腆著圓滾滾的小肚子,展著著小胳膊小腿,在繁花中,追逐著一個纖巧的身影。
許是太胖,男童跑不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抽抽噎噎地張著一雙圓溜溜大眼睛,扯著嗓門拚命嚷著:“菁菁,菁菁,我摔了,好疼,你來牽我,好疼呀……”
廊道上,一隻站在花架中的鸚哥,撲騰著翅膀,扯著嗓門,學得維妙維肖,“菁菁,菁菁,我摔了,好疼,你來牽我嘛,好疼呀。”
“小胖子,我才不牽你呢,你這麼胖,誰跟你玩呀!”鄭思菁頭也不回,嬌嫩地笑聲傳得遠遠的,引得一群宮人頻頻注目。
“可是菁菁,我摔疼了,腳扭了,你來扶我,好不好。”男童揉著腳腕,求得可憐兮兮。
“離王殿下,菁菁有急事呢,你自已起來吧,我要去找太子哥哥。”鄭思菁甩著粗粗的辮子,轉過頭,紅撲撲的臉上全是汗珠。
“我知道,你長大了,想給太子做媳婦兒,嬤嬤說了,誰嫁給太子,將來就是皇後,你一定是稀罕做皇後,才討好那笨蛋。”男童一骨魯爬起,恨恨地抹去臉上的淚。
陽光下,男童吸了一下鼻子,小小年紀,眉眼沉沉,拍拍屁股,頭也不回地走了……
寢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娘娘,國舅爺奉旨進宮了。”
鄭思菁猛地驚醒,看看窗外梅花,依舊陷於往夢中。
那一年,東越新皇登基,南宮醉墨成了東越最小的離王,因為年幼,所以,既使父皇駕崩,母後殉葬,他也沒有出宮建府,而是留在了東越皇宮中。
那一年,十歲的南宮鄴被封為太子,她的父母循循善誘,告訴她,多跟太子殿下玩,不要跟離王一起混,先帝駕崩,他不會再是最受寵的皇子,而隻是一個擁有皇族嗣號的小王爺而已。
那一年,她和南宮醉墨六歲。
寢外,又傳來敲門聲,鄭思菁掀開毛毯,緩緩趿上鞋,步出寢外。
穿過外寢,來到外殿中,兄長鄭少室見了,起身見禮,“皇後,身體可好。”
鄭少室掌管應城禁軍,這也是鄭家如今最後的實力。
南宮醉墨當年依靠鄭家的大支力持,謀朝篡位後,即刻將鄭將捧上高位,甚至皇子一出生,就立為太子,將鄭氏一門舉上了巔峰之位,絲毫不遜於當年的南宮鄴的母後,獨孤皇後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