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謝良媛甚至不知道怎麼解釋。
謝老夫人就算是再精明,也僅僅是往常理上推,以為謝晉成和劉氏這一陣子為了美媛養生館的案子忙裏忙外,結果把人累成這樣。
謝老夫人的手從劉氏的肩膀摸索而下,至她的手掌時,手背上隻剩一層薄薄的皮,上麵青紫色的血管高高地鼓起,指腹輕輕一觸,脆弱地讓人有一種稍不慎血管就會斷開的感覺。
最後,老人的雙眼緊緊盯在劉氏的黑乎乎、夾雜著一些黃黃汙垢的指甲,心頭一怵,老人悲痛的雙眼彌上怒色,猛地抬頭,沉聲問,“這不應該,媛兒,究竟發生什麼事,你娘親怎麼會成這樣?是誰?”
“娘親她,被周以晴和酈海瑤設計,囚禁在大哥哥寢居內的密室裏,已經九天了。這九天,周以晴隻給娘親一隻活雞……娘親她很棒,她沒有放棄自已,她活……等到了媛兒找到她……”謝良媛忍著心底的酸楚,斷斷續續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其間,綠鶯擔心謝良媛悲痛過度,也喂她喝了幾口的安神茶。
謝老夫人縱是一生坷坎,也不曾聽說過如此慘絕人寰的謀殺,更令人感到徹骨心疼的是,周以晴將這次謀殺設定為了一種遊戲。
而她身為長輩,在已經感到不對勁的情況下,沒有去追究挖掘下去,倒是這孩子昨日剛回府,就知道事情不對勁。
她心疼劉氏,也心疼良媛,她不知道這孩子今日是怎麼悄無聲息地熬過來。
而她,這個當祖母的,卻其樂融融和一家子閑話了一天的家常。
“六丫頭……”老人捶著胸,緊抿的嘴鬆了一下,喑啞難聽的哭聲終於從她的嘴裏溢了出來,“難為你……難為你,是祖母無能,居然被眼睜睜地騙了過去。”
謝良媛擔心老人傷心過度,對身體不利,忙轉了話題,“祖母,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方才,那周以晴和酈海瑤還敢沒事地回我們謝家,正好,媛兒讓綠鶯傳話,讓她們候在內堂,說您有事要說。”謝良媛把當時暗衛在玉波苑秘室中搶救劉氏,而周以晴她們突然回來的事,說了一遍。
“做得好,不能讓她們二人有任何防備,你娘的仇,一定要報,那周以晴不是泛泛之輩,恐怕她身邊,除了有那八個武藝高強的婢子外,還有高人,這樣是讓她察覺到,給她逃回東越,你娘的苦不是白受了?”
謝良媛唇瓣一撩,似諷似笑,“祖母,除非她周以晴有能耐長了雙翅膀,否則,媛兒決不會讓她踏出謝家半步。”
謝府內堂,酈海瑤腹下熱流不斷,許是今日作戲太累,此時,下腹隱隱作痛,早就恨不得回房歇著,偏生那綠鶯留了話後,就不見蹤影。
周以晴倒是淡定多了,回到謝府,所見依舊,不見丫鬟婆子有一絲忙碌慌亂,更不見有人傳喚大夫,看這情形,謝家的人還不知道劉氏被她鎖在夏淩惜的密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