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她沒說!”她嘴巴堵在他的胸口,聲音悶悶的,但這一次辯駁地很快。
他無力地笑了,他還真搞不清楚,謝雨離和鄭思菁的友誼是怎麼建立的,這些年,但凡他說什麼,她都極少反駁,唯獨對鄭皇後,她倒是回回為她辯解。
“算了,不說,給朕滾下去——”南宮醉墨耐著心盤問數遍,皆不得果,終於煩得放棄了,自覺養十個女兒也不見得比養這麼一個缺心眼的累。
也不得不放棄,因為,謝府到了!
謝老夫人領著謝家上下來門口接鍾郡主和謝雨離。
南宮醉墨身份尷尬,原就沒準備送她回府,可謝雨離卻跟孩子一樣,死死揪著他的袖子,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一眨就是一串,那目光竟有些朦茫,仿佛墜在悲痛中太深,象生離死別!
鍾亞芙又在轎外連喚了三聲,南宮醉墨知道這樣任由她廝纏下去,隻會憑添笑話,便將她從轎中推了出去——
猝不及防,謝雨離感到被一股力道淩空托起,身體仿似不受控般,朝轎外飄去。
南宮醉墨力道控製的好,這一托原該是將她直接送到馬車下,撤了力後,她便穩穩落地,誰想謝雨離一門心思不想走,身子被托起時,她象孩子般抓了轎門邊緣,直接導致上身失去平衡,頭一傾,眼角剛好砸在轎門邊緣凸起的一塊鏤空雕花上。
霎時,眼角熱辣辣的疼,她一抹,手心盡是鮮紅,瞬時,懵住。
謝雨離十三歲那年過了一陣滇沛流離的日子,挨過餓,挨過頑童的小石子,但十五歲那年,被南宮醉墨從農莊找到,帶回到東越後,便沒有受過一絲的苦,別說是流血,就是小小的破皮也不曾有過。
南宮醉墨雖然沒給她好臉色過,但動手打她,還是第一次!
因此,竟一時間忘了反應。
站在馬車邊原本等謝雨離落轎的鍾亞芙亦傻了眼,一時之間也忘記伸手挽她下馬車。
身後,謝老夫人眼眶一下就紅了,但方才鍾亞芙下轎前,偷偷地交待過她,在謝雨離的轎內,是東越的帝王南宮醉墨,讓謝家的人不必太靠近轎子。
謝晉河和謝晉元兩人站在母親身後,臉色亦很難看,但母親不發話,他們也隻能站在那幹著急。
還好今日謝晉成不在,他身子未恢複元氣,謝老夫人便不讓人通知他,今日小妹回府,否則,以謝晉成對這個妹妹的寵愛,憑著一股書生氣,倒真有可能衝上前論理。
轎內,南宮醉墨隻隱隱聽到方才撞擊聲,料想也不嚴重,隨後,見她坐在那轎夫旁邊一動不動,隻當她又任性,氣得臉色發黑,“真是魔障!”便一腳跨出轎子。
南宮醉墨牽了她的手,想把她拉起來,誰想一觸手便是濕滑一片,先是一驚,接著著個個都慌亂起來,“離離,碰到哪了?怎麼有血?天,臉上怎麼那麼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