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獨孤宇文及東越眾將無不希望西淩能助他們複國,一雪國恥家恨,但南宮醉墨並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這十年,南宮醉墨重權在握,東越朝局穩定。
而南宮鄴現居西淩皇城城南竹海居,迷上了製作機關,還跟蘭天賜要了原暗衛營的擅做機關的能人機關勇,天天閉門造些機關暗器,自稱竹海居士,深居簡出,對複國欲望不大,這讓他們一幹武將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這一次,終於等來了好消息。
南宮醉墨將鄭皇後軟禁,鄭氏一族蠢蠢欲動,隻要蘭天賜肯派出暗衛與鄭氏一族聯係,裏應外合,不難攻下東越。
所以,這封八百裏加急,是他收到東越皇宮暗線的消息後,親筆寫下,為了慎重,不辭千裏,親自騎著汗血寶馬,夜奔三日送到禦駕之前。
獨孤宇文等了許久,終於等到帝王開腔,愈發躬身垂首,謹聲道:“鄭氏一族雖然漸漸沒落,但爛船也有三斤釘,且鄭家嫡子,暨,鄭皇後之兄長鄭少室掌管應城的虎衛營,有他裏應內合,逼宮並不難。”當年南宮醉墨之所以得勝,也是采取直接囚禁南宮鄴的逼宮方式,所以,獨孤宇文準備也走這一條捷徑。
燕青聽了,後背虛汗浮起,一顆心提到了嗓子間,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蘭天賜,果然,那眉間的胭脂更深了,暗道:獨孤呀,你害死小爺了,如果早知道是這消息,怎麼可能這時候讓你半夜攪了皇上的好事,再說,南宮鄴是皇上的義父,那南宮醉墨可是皇上的準嶽丈,皇上還沒把人家的女兒給擺平,哪敢去打老丈人的主意。
且,單從政局上論,如果能挾持南宮醉墨就改了東越的朝堂,當年根本就不需要從東越救出南宮鄴,而隻需要將目標直接對準南宮醉墨。
南宮鄴之所以兵敗,是因為東越先帝忌憚獨孤一族,用近十年的時間削弱其勢力,以至南宮鄴登基時,已無人可用,這才被臥薪嚐膽的南宮醉墨取而代之。
如今的東越朝局,一亂,漁翁得利的就是連氏一族,他們會扶太子登基,連妃和其父連段幹將攝政,怎麼輪,也輪不到離國多年且心事不在朝局的南宮鄴。
獨孤宇文單騎來皇城,十萬火急地樣子找燕青,燕青不知詳情,對方又神神秘秘不肯透露。
燕青看在獨孤是南宮鄴表弟的份上,這才為他通報。
誰知道,獨孤宇文竟提出此等要求。
蘭天賜返身,靠在座椅扶臂上,以手支頤,另一隻手,指尖輕扣奏本,“獨孤將軍的消息從何而來?”
獨孤宇文神色更加凝重,雙手一揖道:“皇上,實不相瞞,在東越皇宮裏有幾個老太監是姑姑當年的親信,他們這些年一直為獨孤家傳遞消息。據他們說,鄭思菁之所以被軟禁,是因為連妃手上握了重要的證據,可以證明在南宮狗賊南巡期間,與其兄私下篡謀,準備弑君,讓其子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