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皆是在玉皮脫落之前計劃好,那——
隻有一個答案……蘭天賜一開始就知道女媧玉舞人是夏淩惜的屍體!
最後,蘭天賜不僅讓人在短時間內恢複玉雕人的原型,還將之放在玉棺之內,讓宮人走。
他記得很清楚,那水晶玉棺上所雕刻的是代表西淩的國花淩宵花。
蘭天賜與夏淩惜究竟有何牽扯,至蘭天賜竟會給予她如此的身後榮耀。
這個疑惑,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個前世是大祭司的男子,掌控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所以,他還想再豪賭一次,哪怕衝撞了眼前的天子。
謝卿書清楚地知道,蘭天賜對他已起了警惕之心,所以,將來,他幾乎不可能有機會單獨找謝良媛說話。
遂,看到兩人欲離去時,他決定孤注一擲,在謝良媛的心中埋下一根刺,一根標注了“蘭天賜”三個字的刺!
“惜兒,你在玉窖的死,已是注定,究竟是誰在導演這一切,你可曾細細思忖過,這世間,有幾個人能掌握人的命運,掌控人的生死……”
謝卿書話未落音,隻覺一股力道猛地撲了上來,卷起他,直直跌進甘泉湖中。
正如謝良媛所說,冰麵薄,經不起一個成年男子的身軀,正當他後背狠狠一疼,甚至來不及緩過勁時,耳畔便響起冰裂之聲,緊接著,身子一輕,“卟咚”一聲,全身一冷,一股冷水直從鼻息往肺裏灌——
謝卿書識水性,加上南皓一次往返,經受了更深的酷寒,所以,很快反應過來,探出了冰麵,冷冷看著蘭天賜。
蘭天賜亦冷冷俯視著他,“不服?”
“皇上……草民……不過是想說……幾句肺腑之言!”謝卿書冷得牙齦打顫,好不容易方把話說完整。
“朕不願聽的,隻要你敢說出一個字,朕就能讓你一輩子開不了口!”蘭天賜冷笑一聲。
謝卿書臉色蒼白,再看蘭天賜身邊的謝良媛,隻是安安靜靜地站著,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心裏堵得道不出話,隻能奮力遊向堤岸,雙手攀上邊沿時,一個暗衛如鬼魅般地出現,單手一拂,一股力道再次襲來,身體再次被推到了冰麵上,“卟咚”一聲後,再次破了冰麵,溺進冰水中。
謝卿書抿著淡薄的紫唇,目視蔚藍天空,刺冷已帶走他全身的熱量,肢體開始麻木,供不上血的大腦也開始變得遲鈍,但他還是隱隱明白,沒有帝王開金口,他是不能如願上岸。
可讓他開口向這個男人求饒,他是寧願凍死自家的甘泉湖上。
蘭天賜拉著謝良媛走到一旁的亭上,著釉色般溫潤光澤的薄唇微微的抿著,看了她良久,仿似要琢磨出此時她心底的想法。
直到氣氛又冷了幾分,他方摸了摸她凍得有些發紅的耳垂,柔聲道:“朕得先回宮,禦書房還有急事要處理,晚上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