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克製些,輕一些,應該無礙。
這一想,不由自主啞了聲,“可以麼?”
謝雨離兩頰滾燙,這是絕無僅有之事,他竟然開口詢問。在以往,無論何時、何地,他想要時,直接攥取。
“疼了就叫一聲!”南宮醉墨輕歎一聲,“好了,我答應你,以後都不離開你,去哪都把你帶上,好不好?”
懷中的人,眨了一下眼,淚尚不及落下,便被男人輕吻進唇中,混著模糊的聲音,“離離,你呀,真的是……長不大了。”
下一瞬,南宮醉墨帶了輕微地力道在她唇瓣上輾轉流連……
一場算不上暢快淋漓的歡愛過後,他神色溫柔地幫著她檢查著身上的衣飾,直到確定沒有一絲不妥後,方拉開了轎簾,讓一廂的曖昧氣散開。
他抱著她,指腹不輕不重地揉搓著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指甲有些尖銳,一瞧,左邊手的指甲還好,剪得平整而圓潤,右邊手就不行了,剪得參並不平,有些地方還尖尖的,很容易刮到皮膚。
腦中微微一晃,南宮醉墨突然想起,謝雨離幼年時,有一次他帶著她在花園裏曬太陽,女孩舒服地偎在她懷中,讓他幫著修剪指甲。
初春午後的陽光如此燦爛溫暖,女孩在他懷中昏昏欲睡,胖胖的小手任由他擺布。
那全副信任,毫無心事的模樣,突然比陽光還蜇人,不由思索,他一下就剪破了她的手指,鮮血從白嫩的手指上冒出來,女孩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哇”地一聲痛哭出聲。
下一刻,他的剪刀就鉗在了她另一隻指頭上,笑得依舊溫柔無害,“不能哭,哭了這根手指就沒了。”
女孩滿眼畏懼,咬著唇瓣,憋足了力量忍住唇腔裏的哭音,而他,卻一字一頓地告訴她,“記得,隻有最親近你的人,才能傷害到你。”
從那以後,謝雨離從不肯讓人過份親近,雖然對人對事天真地近無邪。
而他,自登基掌權後,也是花了數年的時間,方讓她可以在他懷中安睡。
但這僅僅是一方麵。
如果要讓她對她全然信任,甚至相信,他愛她,隻怕這條路還很漫長!
南宮醉墨心頭暗歎一聲,便從一旁的小抽屜裏找出一把小剪刀,耐著心,一點一點地剪去她指甲上的鋒銳。
馬車出了城門,這時候,城門大開,進進出出的百姓不少,見到禁衛軍護著一輛明黃的鑾駕紛紛下跪參拜,其中有不少趕牛羊進城的百姓,禁衛軍擔心馬車驚了畜牲引起不必要的慌亂,便令駕車的侍衛放緩速度。
馬車在緩速前行中,不知是不是掛著竹簾的卡扣鬆了,卷簾突然下墜,擋住了窗外的陽光。
好在轎內放了夜明珠,光線隻是略暗了幾分。
南宮醉墨感覺到懷中的微微顫了一下,便將她從地上抱起,放在懷中,低聲問,“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