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嬋給張磊打的電話很匆忙,隻是讓他趕緊到警察局,然後李月嬋讓張磊把電話交給老海。張磊在一旁聽到個大概,李月嬋在電話裏命令老海解除對周氏父子的軟禁,改為嚴密監控。
張磊意識到,肯定是李月嬋那邊在審問的時候出了變故,等老海接完電話,張磊就要往外走。老海卻突然拉著他,然後遞給他一份剛買回來的盒飯,半開玩笑的說:“張先生拿上在路上吃,免得李局長批評我們找人民群眾幫忙,卻不給人民群眾管飯。”
張磊從早上到現在的確是水米未進,他說了聲謝謝,便接過盒飯。
坐在沙發上的周成軍突然問張磊:“等等!你不是警察?”
律師也對張磊說:“你這是在冒充公務人員!”
張磊一臉驚訝的反問:“我有說過我是警察麼?”
一旁的老海回到:“沒有。”
張磊又問老海:“你說過我是警察麼?”
老海憋著笑:“也沒有。”
張磊衝周成軍笑了笑:“你看,我又沒說過我是警察,隻是你們自己認為我是警察,這叫冒充公務人員麼?再說在警察麵前冒充警察,也太不合邏輯了吧!”
律師跟張磊吵了一天的嘴,知道自己吵不過張磊,他便問老海:“你們怎麼能放他進來?”
老海笑著說:“律師先生能進來,他為什麼不能進來?”
律師:“我是當事人的律師,跟他能一樣麼?”
張磊打了個哈欠:“有什麼不一樣?隻不過是比我多戴了副眼鏡,多拿了個公文包而已。這裏又不是戒嚴了,周先生也沒有不讓我進門,我為什麼不能進來?”
律師突然有些泄氣,通過跟張磊的接觸,他都有點懷疑是不是遇到了自己職業生涯的克星,甚至都對自己的職業生涯喪失了信心。
張磊見律師沒說話,便朝眾人擺了擺手,然後拿著盒飯樂嗬嗬的走了。
隨後老海也通知周成軍:“三聯幫的凶犯終於全部逮捕,周先生現在不需要我們保護了。”說完他也帶隊撤了。
等老海等人撤走,周成軍接到一個電話:“喂……他真的死了麼?……很好。”接完電話,周成軍笑著對周政說:“咱們不用急著出門了。”
老海安排了輛警車送張磊去公安局,張磊在車上吃了盒飯,然後給米佑打去電話,詢問秦坤明和黃英的後事辦得怎麼樣了。江湖人都不講究什麼風光大葬,而且像秦坤明和黃英的情況也沒人去祭奠,於是由紀堂主和米佑將兩人火化,也不設什麼靈堂了。
米佑告訴張磊,墓地比想象中要貴的多,而且喪葬費比預期的也要貴很多,昨晚張磊給他轉過去的二十萬還不夠。張磊二話沒說,又給他轉了二十萬。
很快,張磊來到公安局,他詢問了老鄭之後,知道李月嬋在自己的辦公室。張磊到了辦公室,發現李月嬋正閉著眼靠在椅背上,也不知道是在休息,還是在思考案情。
張磊進門,李月嬋依舊閉著眼說:“你來啦!”
張磊笑了笑:“你知道我是誰麼?”
李月嬋笑著說:“全世界隻有你張磊敲門之後,我還沒說請進,你就開門進來啦!”說完,李月嬋睜開眼。
張磊見李月嬋眼球上布滿了血絲,便問:“打擾到你休息啦?”
李月嬋歎了口氣:“沒辦法逮捕周氏父子,我怎麼能睡得著?”
張磊坐在李月嬋對麵,他已經兩天一夜沒好好睡一覺,一坐下又有點犯困,張磊便點了根煙問:“怎麼個情況?為什麼不能逮捕周氏父子?”
李月嬋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個精致的景泰藍鼻煙壺:“把煙滅了,來點這個吧,這還是我在京城工作的時候,一個同事告訴我的,比香煙還要提神。要不是打噴嚏的模樣太醜,這瓶鼻煙早讓我用完了。”
張磊把煙滅了,拿起鼻煙壺看了看:“李大局長可以啊,還好這口!”說完他到了一點鼻煙,抿到大拇指上一點,放在鼻孔下麵猛地一吸,頓時就打了兩個噴嚏。剛才還混混沌沌的大腦,頓時又有了精神,張磊把鼻煙壺還給李月嬋:“成色不錯呀。”
李月嬋收起鼻煙壺:“那當然,這還是我讓大師兄特地從天蕙齋給買的。好啦,咱們言歸正傳,昨天晚上的突襲,總共抓了二十三個人,除了十二個死士,還有六個培訓人員,以及五個守衛。可是這二十三個人的供詞出奇的一致,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認識周成軍父子。而培養死士的訓練人員,說他們的雇主就是楚筱的主治醫生。”
張磊皺了皺眉頭:“看來那個吳主任,是周成軍早就安排好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