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青又冷冷的對曹大叔和衛大娘下令:“你們去把黎叔請來,師兄要見他。”
曹大叔跟衛大娘領命,去別墅一旁的平房,用輪椅把黎叔推到別墅。
張磊進了別墅先掃了周圍一眼,別墅的裝潢全部是中式的,古色古韻,大氣磅礴。頭頂的宮燈、吊頂,都是宮廷樣式的,既美觀又實用。沙發、茶幾也是紅木家具,茶幾上放著烏木茶盤,這些到的確是很符合老爺子的品味。
張磊跟施紅在別墅的大客廳剛坐下,曹大叔跟衛大娘已經把黎叔推進來。黎叔老淚縱橫,掙紮著起身行禮:“水仙會終於有新掌門了,水仙會中興有望啦!”
黎叔已經六十多歲,大部分須發都已經白了,雖然挺瘦,不過精神還不錯。黎叔的傷勢比張磊想象的要嚴重的多,胳臂是被人從上臂砍斷的,腿也是被人從大腿砍斷的。不僅如此,黎叔的眼睛也是被人用利器劃瞎,傷疤從眼角一直延伸到太陽穴的地方。受了這麼重的傷,黎叔能活下來,還真是萬幸。
張磊趕緊把黎叔扶到輪椅上:“老人家不必行禮,這些年辛苦你了。”
黎叔用衣袖拭了拭眼淚:“哎,老夫無能啊,保護不了水仙會的總舵也就算了,現在還給水仙會添麻煩。”
張磊微笑著說:“老人家可不能這麼說,你能活下來就是大功一件,你能活到一百歲,又是一件大功勞!”
黎叔終於破涕為笑:“少掌門折殺老夫了。”
張磊歎了口氣:“老人家,實不相瞞,師父逝世的時候,我也受了重傷,幾乎性命不保。後來雖然是養好了傷,可是功力卻是十成去了九成,雖然師父把水仙令傳給我,我能不能挑起水仙會的大梁,還是個未知數。黎叔這聲‘少掌門’,我實在是不敢當。”
黎叔上身向前張了張,伸出獨臂摸索這拉著張磊的手說:“我服侍你師父三十多年,他老人家的眼光是錯不了的,既然他把水仙令傳給你,就一定有他的用意。”
張磊歎了口氣:“這件事容我考慮考慮,如果黎叔願意的話,能說一說三年前水仙會總舵遇襲的經過麼?”
黎叔點點頭:“好。”他舒了口氣,頓了頓才說:“那年天熱的早,六月的時候就已經入伏了,老掌門有事去了國外,水仙會的大小適宜都由兩位副掌門打理。我回憶過很多次,那段時間一切正常,並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
“對手的攻勢突如其來,又異常迅猛,我們還沒來得及集合人力,就已經到處是敵人。對方全都蒙著臉,也看不出他們的長相,他們就像厲鬼一樣,見人就殺,連兒徒都不放過。一個個同伴倒下,兩個副掌門先後受傷,我們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就已經有覆滅的危險。”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有兩個蒙麵人正在用手勢暗語溝通,我雖然是服侍老掌門起居的仆人,不過也時常為老掌門出去料理一些瑣事。江湖門派的那些暗語,我還懂得不少,那兩個人用的暗語,竟然是不入流的小幫派常勝門的暗語!”
張磊一愣,這個結果到真是大出他的意料,常勝門雖然有那麼幾個高手,不過在水仙會的眼中,確實是不入流的門派。這倒是一件很不合常理的事情,按理說常勝門的掌門要是沒有瘋的話,絕不會主動攻擊水仙會。而常勝門的人卻恰恰出現在了水仙會總舵,這樣的人出現在了不應該他出現的場景,的確是很不合理。
黎叔接著說:“對方的高手實在太多,跟我對陣的人用的是蓬萊派的劍法,起碼有上境的修為,我跟他對戰七八百招之後,便敗下陣來。對手看準機會,一劍消掉了我持劍的胳膊,我轉頭逃走的時候,又砍掉我一根腿。”
“然後對手隨手一劍,劃瞎了我的眼睛,他以為我死了,就沒有再繼續攻擊。甚至我自己都以為我死了,沒想到我這一把年紀了,竟然還能活下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隻聽到周圍有流水和鳥叫的聲音,估計是在郊區。”
“我身邊一具同伴的屍體也沒有,我猜想是對手在往郊外運送屍體的時候,我從屍體堆裏掉了出來。好在我遇到了兩個好心的村民,他們能給我一口飯吃,我養了半年傷才總算徹底的活了過來。我很想知道水仙會的近況,所以就一邊乞討,一邊回到太安市,直到後來遇到了施青、施紅兩位舵主。”
張磊歎了口氣:“老人家能活下來,真是萬幸啊!”如果黎叔不是在中途跌落,不死也要被敵人活埋了。
黎叔的眼眶又濕潤起來:“總舵那麼多習武的好苗子沒活下來,偏偏我一個沒用的老頭子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