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問一臉悠然自得的露西恩：“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張磊現在用的身份，是他負責情報的屬下，精心為他設計的偽裝。除了張磊和他的屬下，不會有人查到“張磊”這個名字是虛假身份。
而張磊的那個屬下，是絕不會背叛張磊的，張磊帶著他一起離開戮牙組織之後，他就回到了他的家鄉伊拉克，在那裏他有的是樂子。他對張磊有絕對的忠誠，而張磊也對他有絕對的信任。
露西恩反問：“你還記得有個叫白泉的人麼？”
張磊想了一圈才想起來，白泉是金豹屬下的一個頭目，當時張磊幫助鄭建國，處理金蘭賴賬那件事的時候，白泉卷了金蘭的錢跑了。想到這裏張磊點點頭：“我想起來了。”
露西恩有用生硬的中文說：“據我所知，全世界熟練掌握‘上帝之吻’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勃朗寧特工，一個就是你。白泉遇到的是一個中國人，而不是一個俄國人，那就肯定是你。”
張磊笑了笑：“你就是根據這個線索找來的？”
露西恩聳了聳肩：“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幸虧我這次的休假時間很長。你跟原來一樣，斬草不除‘葉’的壞毛病還是沒有改，如果白泉是被組織的人碰到的，那你現在已經死了。於是我幫你修剪了葉子，白泉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張磊糾正說：“那叫斬草不除根！話說回來，還沒有恭喜你坐上戮牙的寶座！”白泉這種人的性命，他到不怎麼關心。
露西恩叫來服務生：“來一杯你們這裏最有特色的酒。”接著他繼續跟張磊說：“看來你真的是已經生鏽了，連組織內部的情報都不願意去打探，這樣你會死的很快。我不是新的戮牙，芬詩才是。”
張磊一愣：“怎麼是她？”
露西恩攤了攤手說：“我也沒有想到，本來這次組織內部的整肅是我發起的，可是我卻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用你們中國人的一句話說，我是給芬詩做了婚紗！”
張磊笑了笑：“那叫嫁衣。”
露西恩喝了口酒：“一個意思。”
張磊臉上的笑意消失：“三年前你的行動，你稱之為整肅，而我則稱之為叛變。”
露西恩笑著說：“我隻是做了我想做，或者說我該做的事而已。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世界對我們什麼時候客氣過？既然世界對我們不客氣，你為什麼要對這個世界客氣？如果不是你的想法太天真，你不會受那麼重的傷。”
張磊冷冷的問：“如果我發動了叛變，你會死，老戮牙卻不會死。如果你像我一樣僥幸逃脫，你還會去說什麼弱肉強食的狗屁理論？”
露西恩喝了口酒：“不！我是說，老戮牙一定要死，他不是被我殺的，他是被時代淘汰掉的。世界的進步日新月異，而他還仍舊用他的冷戰式思維統領戮牙，長此以往，戮牙也會被時代淘汰。”
露西恩伸出一根手指：“還有一點，即使我是個失敗者，或者我在跟你的奪權中死了，弱肉強食的理論就擺在那裏，他不會因為我的立場發生改變而改變。這就是西方人跟你們東方人不同的地方，西方人容易直麵陰暗的現實，而東方人卻喜歡對現實視而不見。”
張磊笑了笑：“所以西方人的眼中隻有敵人，和被征服者，如果不給自己找一個對手，就沒有前進的動力。你對東方人的了解太淺薄了，東方人即使知道了陰暗的現實，也會欣欣向榮的向好的一麵發展，並不是他們逃避現實，或者視而不見。”
“這才是一股向上、向善的發展，你們永遠也不懂共贏，而共贏才能促進世界的融合。如果世界的主權永遠在你們西方人的手中，這個世界會充斥著消極和不公。”
露西恩又喝了口酒：“老幺有一點沒變，還是像以前那樣……那個中文詞彙怎麼說來著，哦，伶牙俐齒！”
張磊笑著說：“你的漢語到是進步不少，以前我們是同僚，是戰友，是可以互相為對方擋子彈的兄弟，可是那時候我們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敞開心扉的聊天。”
露西恩也笑著說：“因為那個時候，我們即把對方當成了親密無間的兄弟，又把對方當做了人生最大的對手。”他拿起酒杯看了看杯子裏的白色液體：“老天，這是什麼酒？”
張磊回答說：“茅台。”
露西恩喝了一口又問：“為什麼不給我杯紅酒？”
張磊笑著回答說：“因為你要的是我們這裏最有特色的酒，茅台就是我們的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