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大國在災難的砥礪中從容崛起
迎接另一個晨曦,
帶來全新空氣。
氣息改變情味不變,
茶香飄滿情誼。
我家大門常打開,
開放懷抱等你。
擁抱過就有了默契,
你會愛上這裏……
初秋一個寫意的清晨,院裏的花草退去了昨夜的酣眠,夏末的流翠洋溢著生命的氣息,在微風中吐納自然菁華,淡定一如往昔。臉上還帶著睡意的小女孩輕輕地哼起了《北京歡迎你》。
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但仿佛一切都已經沉澱在人們的心底,充滿東方神韻的旋律唱出了中國人曆經災難之後的從容。中國政府帶領億萬人民積極抗震救災,從汶川的傷痛中勇敢地挺立起來,古老而又充滿新生的中國已經張開了臂膀,笑迎四海賓朋。
或許因為頻繁,故而習以為常。我們習慣了五千年的紛紛擾擾,習慣了在黑夜中擦幹眼淚,等待破曉的曙光,習慣了狂風暴雨的一次次降臨。但當有人細數我們所經曆的災難時,結果莫不令人震驚,從周朝及至明清,我國每年平均發生約兩次較大的災難。
這是一個可怕的數字,然而我們從沒有畏懼過,我們對災難的“習慣”已經不是對生活的簡單解讀,更不是麻木的反應,而是一個民族從劇變中重新站起的堅強與穩重。
人類的曆史寫滿了和災難搏鬥的血淚,沒有一個民族能僅用田園牧歌的閑適和詩情畫意的曼妙寫就它的曆史。因為災難,曆史從來不缺少起伏波折和灰色的記憶。然而,世界上很少有一個民族像我們經曆如此多的災難,更沒有一個民族像我們這樣在一次次的摧毀、打擊、跌落後頑強地延續文明的脈動。如今,巴比倫隻能靠想象維持後人對盛世的眷念;埃及的金字塔孤獨地守護著最後一點曆史的魅力;印度文明像是一張張碎裂的圖片,始終填補不了掉落的空白;唯有中華文明曆盡劫難,依然鮮活如初。黃河長江的肆虐、山崩地裂的震撼、王朝更迭的劇烈、家國淪喪的悲慘……這一個個陣痛連接在一起足以彙成血淚河,但仍淹沒不了中華文明前行的腳步。我們繼續背負著滿身傷痕挺立在曆史的一線,隻待時間風幹痛楚,留一份宏大的記憶饋贈後人,讓後人繼承先輩重新奮起的底氣。此刻,站在災難的廢墟上回望多舛的民族,描繪中華文明的生命曲線,不禁要問一個古老的命題:多難何以興邦?
災難對未來的影響始終是一道多選題。多難未必興邦,從遭受災難到興邦要跨越無數道艱難的障礙,包括災難和民族本身設置的障礙。既然曆史會間歇性地給每個民族一道道考題,也就有優勝劣汰的殘酷結果。《左傳·昭公四年》中,司馬侯勸諫晉王時說:“或多難以固其國,啟其疆土;或無難以喪其國,失其守宇。”史實告訴我們:沒有無條件的興邦。
災難是社會自然變遷中慘烈的片段,因其速變,民族脆弱的一麵會表現得不堪一擊;因其震撼,民族最堅強的一麵會在所有的脆弱抖落後勇敢地直麵突如其來的變動。因此,一個民族要拿來抵抗災難的最強大的武器應該是她的精神和文化。我們習慣縱談泱泱中華光輝璀璨的文明,笑論王朝更迭的變遷,但很少透過災難察覺民族精神的內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