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4月份,櫻花開的正盛,東京的街頭巷尾都充斥著賞心悅目的粉紅色。繁華的街道上,除了川流不息的人群,也出現了一些舉著攝像機四處拍攝街景的人。東京的城市美學設計的是很不錯的,這一點,隻有親自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的人,才能理解。
在這一片的美好之下,一間普通高中的普通高三班級中,剛剛18歲的一郎正無所事事地對著窗外發呆;欣賞著絢麗的風景,思緒早已不知飄到了哪裏。
就在這時,依稀之間似乎傳來了老師的聲音:“一郎......”
一郎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依舊走著神。
“間桐一郎!!!”老師終於忍無可忍,大聲喊了起來。
“啊?!”一郎急忙回過神來,從座位上“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怎麼了怎麼了?”
頓時班裏響起了一陣哄笑,一郎這時也明白自己的樣子有多蠢了,於是紅著臉撓了撓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老師是一名中年男人,帶著四方形的、嚴謹的眼鏡,看起來倒是慈眉善目。此刻,他見狀,不由得歎了口氣,說道:“一郎,我剛才說的話,你是不是沒聽到?”
一郎紅著臉,點了點頭。
於是,老師又重複了一遍之前已經說過的話:“今天,會有一位新同學加入我們班級,大家要友好相處。現在,請新同學上來做自我介紹吧。”
說罷,老師便從講台上退到了一旁,而這名新同學則從教室門口姍姍走了進來。一瞬間,班裏所有人的呼吸都產生了短暫地停頓——那是一位非常柔弱的女孩子,這就是她給人們的直接印象。披肩的長發烏黑順滑,稍顯瘦削的臉頰、澄澈卻透著憂鬱氣息的雙眸、嬌豔欲滴的雙唇;就連那輕輕揚起、似笑非笑的嘴角,似乎都在訴說著一股無奈的哀傷。月島薰,一個身形嬌弱、惹人憐愛的女孩子,在這一天,來到了這個命中注定一般的班級。
間桐一郎看著她,一時間呆住了,心中的某根弦似乎被牽動了起來。年少的他還不太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隻是下意識的覺得月島薰很可愛,自己很想跟她在一起、保護她、照顧她,僅此而已。而月島薰,在察覺到了一郎的目光後,也禮貌性地回以微笑。
就是這麼一瞬間,兩人的命運從此交錯,各自都迎來了自己的轉折點。隻是,現在他們還都不知道這一點罷了。
從此以後,月島薰就成了班裏的焦點人物。男生們都蠢蠢欲動地跑上去湊熱鬧,女生們則總是憐愛地把她護在身後。因為——聽老師說,月島薰的身體狀況不太好,之前一直都在養病;她會轉來這裏上學,也是考慮到了病情的因素。而一郎,他的內心則陷入了糾結:明明想要跟其他人一樣,湊上去和月島薰聊天,從而對她多一些了解;但是,每次邁出腳的那一刻,卻又退縮了。因為他害羞了,他覺得這樣很不好意思......
就在這樣左右搖擺、進退不定之間,一郎第一次,感到了迷茫。而且,眼看著周圍的同學都在與月島薰日漸熟悉,他的內心開始變得煩躁了起來。終於,在一個月後的某一天,他給自己鼓足了勇氣,然後走到了月島薰的麵前,保持著無比僵硬地微笑,然後像彈簧一般“嗖”地抬起了手,說道:“月...月島同學,你...你好......”
月島薰先是看了看他,然後“噗嗤”一聲笑了:“你是間桐一郎同學吧?你好啊!你的樣子好搞笑呢。”
一郎頓時滿臉通紅地抓了抓頭發,結結巴巴地說:“抱...抱歉...一直沒有...自我介紹。”
月島薰搖了搖頭,有些虛弱地笑道:“沒關係,你現在不是來了嗎?雖然不是初次見麵了,不過,還是請多多指教。”說著,她便伸出了右手。
一郎見狀,急忙也伸出了右手,握了上去。至此,兩人算是正式認識了。
但是呢,兩個人從這以後,卻依然很少交流。一郎是因為太過害羞;在他的眼裏,月島薰就仿佛太陽一般耀眼,就連靠近一些都會心跳加速、呼吸困難。而月島薰,則是因為身體太虛弱了,所以平時很少活動,也盡可能的少說話。
於是,兩個人,就好比是兩條平行的直線,彼此相隔、彼此相望。隻是不知不覺中,一郎的那條“線”,被刻上了月島薰的影子......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兩人的生活都如一潭死水、毫無變化。慢慢的,一郎卻也滿足了現狀,滿足了自己隻是在遠處的遙遙相望。而月島薰,在度過一開始和新同學熟悉的過程後,整個人就沉默了起來,透著女孩子特有的脆弱感,變得更加惹人憐愛。
當然了,這個過程中,肯定有無數的男生跑過來獻殷勤,一個個都希望自己能成為白馬王子;可是,每一次,月島薰都顯得興致平平、愛答不理。一郎一開始還非常緊張,生怕有哪個男生會成功得到月島薰的芳心;不過到了後來,他也知道月島薰是不會喜歡任何人的了,盡管不知道原因,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