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了又不會咬人,多多益善啊。自己花不完,支援家裏啊,幫助兄弟姐妹啊。像你我這樣的角色,就要有犧牲我一個、幸福全家人的精神。”張麗娜語重心長地說,“我剛才都說了,這年頭什麼都是假的,隻有錢才是真的。讓他們給我們的卡裏麵多存些錢,比什麼山盟海誓都強。你想想,他們的老婆有婚姻又有什麼用?她們的老公還不是和我們扯在一起,她們那個婚姻也是名存實亡呢。”張麗娜聲音越說越大,“就算他們和老婆離婚,和我們結婚,那又能怎麼樣?你以為就能長久嗎?男人都是吃著碗裏盯著鍋裏的主,你想想他們會守住我們一輩子嗎?新鮮一兩年,最後小三還不是照樣進門。所以啊,我們什麼都不要想,想太多也沒有用。我們還是多弄點這個就行了。”說完就伸出右手,兩根手指捏了捏,做了個數錢的動作。
聽張麗娜這麼說,許秋影表情絕望地說:“娜娜照你這麼說,那我們這輩子就是當二奶的命了?”
張麗娜笑了:“你想這輩子都當二奶?還不一定能夠當得到頭呢。哪天等他們包三奶、四奶了,說不定就一腳把我們踹了呢……唉,別想那麼長遠了,想眼前吧。我們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多搞點錢,不要想那麼多。”張麗娜說,“所以你還是不要賭氣了,趕緊回去找他吧,你不要和錢過不去。”
張麗娜口口聲聲都離不開錢,許秋影雖然表麵不吭聲,但心裏卻表示了默認。
“當然你自己這麼回去太掉價了,我來幫你轉個彎吧。起碼也要他拿個姿態出來。”張麗娜老練地說,“回去以後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也不要怕他老婆。各吃各的飯,井水不犯河水,你怕她做什麼?還是我原來說過的話:你要趕緊想辦法叫他多給你買幾套房子和鋪麵,這些才是最實在的,趁年輕多賺點錢才是最現實的。你不要太清高,也不要不好意思,有什麼啊?這年頭,還是要現實一些。要不等我們老了,或者他們把我們一腳踢開了,我們再後悔,那就遲了。真到了那個時候,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呼地地不靈呢。”
許秋影點點頭說:“但是除非他來接我回去,我自己是不會去找他的。”
“我等下就和曾德義聯係,要張忠厚給你道個歉。”張麗娜說,“不過你也不能太高傲了,就坡下驢算了。隻要他們給錢我們花,我們就不要太和他們叫板。看在錢的份上,該裝我們還得裝,該演戲還得演戲。我聽說海天市有個大老板,有8個小老婆,過年的時候,他從鄉下買頭土豬回來殺,每家都派個代表去領豬肉,一大幫子人排隊領豬肉,和睦得很。那一大幫子女人還經常在一起聚餐、打牌,和氣得很。其實心態很重要,我們要向人家學習。”
許秋影驚叫道:“天啊!”
張麗娜眼皮一翻,司空見慣地說:“這有什麼啊?你以為她們真的是有感情啊?還不都是看在錢的份上?大家都想多搞點那個老板的錢?這年頭,誰還會跟錢過不去啊?”想了想又說,“秋影其實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張忠厚那麼大的老板,錢多得很,你還想分手。我們家曾德義也就一個大包工頭,我還把他當個寶呢。”
回到家,許秋影仔細琢磨著張麗娜的話,越琢磨覺得越有道理。感覺張麗娜簡直就是個民間的思想家。
是啊!自己一開始本來就隻是張忠厚的二奶而已,還賭什麼氣啊?想想二奶有什麼資格賭大婆的氣呢?再說,自己和張忠厚拉拉扯扯了那麼長時間,就這麼默默無聞地走了,虧的隻能是自己。憑他的經濟實力,難道還愁找不到女人嗎?不出一個月,他肯定就會找一個新人來代替自己,然後很快就將她忘得一幹二淨,就像一片樹葉丟在風裏。
許秋影又做了幾天的思想鬥爭,在重新開始和走回頭路之間不斷地踩著蹺蹺板,左右搖擺,最後還是想通了。張麗娜說得對,和什麼過不去,都不要和錢過不去。這個世界上,什麼都不要太計較、太認真,隻能和錢計較。再說,她還是愛他的,也知道他是愛她的。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沒什麼感覺,現在突然離開才發現,其實她已經離不開他了。特別是這段時間住在出租屋裏,她感覺很不習慣。住慣了大房子、樓中樓,現在突然住進狹窄的出租屋,感覺很壓抑,很憋屈,很難受。就像吃慣了燕鮑翅之後,突然天天吃青菜、蘿卜幹的感覺一樣,真讓人受不了。更重要的是人才市場的那次經曆再次告訴她:她這樣的人,已經不適合上班,她已經高不成低不就了。
想到這裏,她在心裏說:還是回到過去吧。無論是物質上還是精神上的原因,她都回不去了,沒法重新開始了。
曾德義打通張忠厚的電話說:“大哥,二嫂的事有些眉目了。”
張忠厚驚喜地說:“快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