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厚一揮手說:“叫他進來。”
何育陽帶來的同樣是壞消息:“張總,進出口貿易這塊現在非常吃力……不光是我們,國內很多進出口貿易公司現在都麵臨嚴峻的局麵。”
“知道了。”張忠厚不忘給下屬打氣,“困難隻是暫時的,問題總會解決的,辦法總會有的。”
整個上午,幾家子公司的總經理不斷地來向張忠厚彙報企業虧損、市場經營遭遇滑鐵盧的壞消息,這些消息讓他的腦海裏一次又一次地冒出一句話“兵敗如山倒”。他將頭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深深地吸著煙,心中焦躁不安。就站起來,背著手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如熱鍋上的螞蟻。
他在琢磨著“大地集團”的退路和出路問題。從現在的局麵來看,要想控製整個大局麵顯然很難了,“大地集團”已經四麵楚歌。看來隻能壯士斷腕,先關掉那些虧損的公司、遣散員工再說,隻保留房地產公司和投資公司,留住革命的火種吧。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創下的事業現在正大麵積縮水,他心中的滋味難以形容,那是一種專屬於成功男人走向失敗的痛苦,平常人是無法理解的。
退路有了,但出路呢?現在做什麼項目似乎都不容易賺錢,除非是新的增長點、短平快的新項目,否則出路更渺茫。做企業就是這樣,退步也難,進步更難,騎虎難下。他記得有個同樣是做企業的朋友曾對他說過這樣一句話:企業家麵前隻有兩條路,一條是通過紅地毯走向主席台的路,一條是通過法院走向監獄的路。現在的他就有這種感覺。
想到那個朋友,他突然又看到了一線生機。前段時間這個在縣份開發房地產的朋友找到他,說縣城的地產受金融危機的影響似乎不大,他們公司做了幾個盤都銷得不錯,有兩個還出現了火爆的場麵。特別是海天市周邊有幾個偏遠的縣份,看起來市場似乎不怎麼樣,但那些地方的居民消費水平卻不低,購買力也強,很有市場潛力。這個朋友當時就和他談過,想邀請他一起去縣份開發房地產,讓他出資2000萬。
他琢磨著這些問題:縣份房地產……2000萬……嗯,值得搏一搏,說不定這是“大地集團”起死回生的機會。
2000萬,這要是在以前來說,真是小菜一碟,“大地集團”下麵的任何一家子公司都能拿得出這筆錢。可是現在,因為這個該死的金融危機,要拿出這筆錢,好難。
張忠厚打通了JX銀行海天分行行長韓清平的電話:“韓行長你好啊。”
韓清平說:“你好你好,張總裁你好。”
張忠厚說:“韓行長今晚方便嗎?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韓清平馬上就說:“不好意思張總裁,這段時間都比較忙一點,總行有領導下來檢查工作,走不開。”
張忠厚知道韓清平是在推辭,就直截了當地說:“不瞞韓行長說,我還想叫你給我放點款啊。”
“這一塊目前可能有點難度。”韓清平直截了當地說,“你們去年剛貸了一筆,現在又放一筆給你們,很難。”
韓清平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張忠厚知道是沒戲了,客氣幾句就掛了電話。他又打了幾家銀行行長的電話,他們要麼是打哈哈,要麼也是說很難。總之就是一無所獲。
其實也不難理解,更不能怪他們。銀行不是幫窮助困的機構,而是嫌窮愛富的機構,是見錢眼開的勢利眼。你越有錢,就越能貸到他們的款;你越窮,他們就越不理你。這個時候,他們怎麼會借錢給一家大麵積虧損的企業呢?“大地集團”麵臨的危機,想必他們都知道了。
張忠厚滿臉愁容,一籌莫展。
對小三如何放手
離婚後,張忠厚與許秋影走在了一起,他這次給了她一個家,卻沒能給她一張紙——張忠厚拒絕再領結婚證。許秋影為此大為不滿,因此當張忠厚事業麵臨崩盤向她訴苦的時候,她把錢摟得緊緊的就是不鬆手,張忠厚最後隻好硬著頭皮求助於杜夢媛,隻有杜夢媛手頭還有些錢,但是有多少把握,他沒有底,隻能碰碰運氣。
杜夢媛得知丈夫遭遇的危機後,想來想去,覺得自己應該幫助他渡過難關。
杜夢媛在病房裏給兩個兒子開家庭會議,說了張忠厚的情況和自己的想法,希望得到兒子們的支持。
張俊立刻反駁說:“倒閉了才好呢。”
張智附合:“就是。最好明天就倒閉。我還要去放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