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的錄入集訓已經開始了，她的成績在慢慢上升，今天訓練完老師進行了階段測試，清雅的成績排在中間。清雅暗喜，每天回到家不管多晚，都要練習一個小時，看來自己的堅持有效果了。一看表，喲，晚了，她背起書包就跑。
呼哧帶喘地趕到餐廳，浩星和伊稚已經上崗了。她顧不得跟浩星、伊稚打招呼，連連向老板道歉，說遲到多長時間就順延多長時間，老板也沒說什麼。
她進後麵換上工作服，走回來，餐廳裏來的人越來越多了，浩星、伊稚已經忙起來。今天他們三個人全都在大堂服務，後麵洗碗的輪到了別人。清雅衝浩星、伊稚吐吐舌頭，算是打過招呼。
清雅腳不沾地地忙碌著，“服務員，點餐。”一位中年女人招呼著。清雅走過去，她的眼睛停留在女人身邊坐著的女孩兒臉上，那張寫滿傲氣的臉讓她一下認出這是她多年不見的小學同學，聽說她考上了重點中學。她現出驚喜，正要脫口叫出她的名字，女孩兒也認出了清雅，馬上埋下了頭，翻著手裏的菜譜。清雅很尷尬，馬上換上職業表情。她去送單時，女孩兒和媽媽在說話。她沒聽清別的，但“同學”“職校”兩個詞鑽進了她的耳朵。深藏在她內心角落裏的自卑，又適時地翻湧起來。
她的情緒受到影響，腦子有點兒亂。亂時容易出錯，她把3號桌點的餐端給了4號桌，還好及時發現，要不然更丟臉了。
忙過一陣子，她注意到她的同學和母親離開了。她望著她們的背影咬緊了嘴唇。
幾個外國人進來，找了靠窗的座位坐下。桌上的杯盤還沒來得及收拾。外國人打著手勢叫清雅，嘰裏咕嚕地說著什麼。清雅聽不懂，向浩星求援。浩星拿著抹布走過去說著“sorry”，剛站到桌邊，那個外國人用手一揮，“嘩啦”一下把餐具掃到桌下，杯子碎了，剩湯撒在地上。
浩星隱忍著沒說話，拿著抹布把桌子擦幹淨。那個外國人不依不饒，一邊嘰裏咕嚕說著，一邊抓住了浩星的胳膊。
浩星挺起腰，直視著他，聲音不高但非常堅決地說：“No”。清雅憤怒地要衝過去和他們理論，伊稚一把拉住清雅，自己拿著工具過去，把浩星支開，邊說著“sorry”邊把地上打掃幹淨。
經理也看到這邊發生的事，他親自送上菜單，請他們點餐，然後和他們說著什麼，起初外國人不斷說著“NO”，搖著頭，輕聳著肩頭，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經理流利地用英語與他們對話，語調堅定，最後那幾個人無可奈何地點點頭。
餐廳裏隻有寥寥幾個客人了，經理對浩星、伊稚和清雅說：“今晚你們在這兒吃飯，我買單。”
“經理，您這英語怎麼說的這麼溜？太羨慕了。”清雅說。“不溜能行嗎，有空我給你們講講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