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什麼日子,臉色陰沉的能擠出水來的不光宗瑞一個,還有齊奇。
齊奇一早就被歐陽叫去談話。歐陽盡量斟酌著詞句,不讓齊奇尷尬,傷到他。
齊奇每天上學放學都幫忙推舒雲,舒雲的母親是成年人,她一看就明白了齊奇的心思。她知道齊奇是個好孩子,但她要把他們萌芽的感情扼殺掉,絕不能讓它發展,她要保護女兒,不讓她受到傷害。她找了舒雲的班主任,舒雲的班主任又找了歐陽。
歐陽說:“我看到了你最近的變化,比前一段時間努力了,我要表揚你。”齊奇笑了。歐陽開玩笑,“是那個女孩兒給的力量吧?”齊奇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她繼續和緩地說:“舒雲是個殘疾孩子,生活中會麵臨很多你想像不到的困難。她可能會比正常的孩子更敏感,心裏可能也會更脆弱一些。她現在主要的任務是學習,學到真本事,才能謀生,不能分心。如果她陷入感情的漩渦裏,耽誤學習不說,她遭受的打擊可能是她難以承受的,那就害了她。”齊奇的臉色凝重起來,“老師您想說什麼?”“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說的你已經明白了。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話。”
歐陽隱瞞了舒雲家長找老師的事,那會讓齊奇難堪。齊奇聽的明白,老師是讓他放棄舒雲。
我喜歡舒雲怎麼就害她了,齊奇很不忿,舒雲也是喜歡我的。我對舒雲是認真的不是玩玩,我會一直照顧她。老歐幹嗎這麼擔心,她把我想成什麼了。我不會放棄舒雲的。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悶頭生氣。
他從桌兜裏掏出一本小說《簡愛》,那是他給舒雲帶來的,他讀完覺得好,也想讓舒雲看。他尋思著什麼時候送能不被老歐撞上。
臧靜一來就觀察著宗瑞的臉色,她覺得有點兒不妙,宗瑞很生氣的樣子,說不定他已經知道了。
宗瑞憋了一肚子氣。昨天她拉住麗麗問清雅怎麼了,麗麗沒好氣地說,應該問你自己幹嘛問我。宗瑞一頭霧水,問我自己,我做什麼了,我什麼也沒做呀。麗麗本來也不太相信是宗瑞幹的,見宗瑞一臉委屈的樣子,就把清雅被訓,有人告狀的事說了出來。麗麗說:“知道的就咱倆,不是我,還能有誰?”宗瑞來氣了,“不是你就得是我,這是什麼邏輯。”他發毒誓,要是他告的狀就死媽的。麗麗說:“其實我也不想信是你幹的。但是臧靜對清雅說的話不能不讓人認為是你。”麗麗把臧靜說的話轉述給宗瑞。宗瑞當時臉色就陰沉下來說:“我知道是誰幹的了。”
他請麗麗告訴清雅現在他明白了,這事跟他有點兒關係,他太相信人了,不小心說漏了嘴,向清雅道歉。麗麗也明白了,是臧靜搞的鬼。
臧靜看到清雅給宗瑞買早飯,宗瑞那副滿足的表情,她恨由心生。明宇把你甩了又來勾搭宗瑞,我已經告訴你讓你離他遠點,你反而變本加厲了,太過分了。於是她想了一個辦法,讓他們倆反目。她看到清雅疏遠宗瑞的樣子,心裏挺高興。
臧靜盡量躲避著宗瑞,一下課就迅速離開教室,上課才回來。中午練歌的時候,宗瑞的臉色緩和了一些,臧靜才鬆了口氣,想宗瑞可能已經消氣了。
排練完,宗瑞擋住臧靜的去路,很嚴肅地說:“我們談談。”臧靜知道躲不過去了,隨著宗瑞走到校園的僻靜處。
宗瑞單刀直入,“是你告的狀對吧?”臧靜直視著宗瑞的眼睛肯定地點了一下頭,“是。”宗瑞厭惡地把眼睛轉向旁邊,“為什麼這麼做?”“我就是看不慣她。她憑什麼把活都推給你,累你一個人。她明明喜歡明宇卻還勾搭你,也太不要臉了吧。”臧靜憤憤不平。“買早飯就勾搭我了?我自己都沒覺得累,你幹嘛替我覺得累?”宗瑞皺著眉頭反駁她。臧靜委屈地輕聲說:“我就是不想你累,你累我心疼。”宗瑞很驚訝,把頭撇向一邊。臧靜提高了聲音,眼淚在眼睛裏打轉,“我說的是真的,我喜歡你,你感覺不到嘛?”
這是第一次有女生向他表白,他不知該說什麼了。看著臧靜淚眼婆娑的樣子,他心軟了,生出了憐惜之情,“好了,好了,以後別再幹這種事了。”臧靜點點頭,撒嬌地說:“你不生我氣了?”說著挎住宗瑞的胳膊,宗瑞抽出胳臂抓抓自己的頭皮。
清雅從麗麗那兒知道自己錯怪宗瑞了,很內疚,她真誠地請宗瑞原諒。她說她不怪臧靜,臧靜這樣做是因為在意他。宗瑞不明白清雅為什麼總把他和臧靜放到一塊兒,難道清雅一點兒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嗎,想著心裏多了些許的落寞。
承蒙宗瑞的關照,清雅繼續按時去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