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福生臉上的表情更為難了說:“這恐怕我提供不了。猴子不是我們鄉的人,平時也沒接觸,我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認識,怎麼能查得到他的親友?”
幹活的人沒有,信息也提供不了。龍景鄉派出所對自己的辦案根本就不能有一點幫助。向民擰著眉想了一陣說:“電話在什麼地方?我打個電話給劉局長,向他作個彙報。”
崔福生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的表情,隨即卻說:“肖所,也真不巧,這兩天所裏的電話壞了,通知郵電局來修,卻總不過來人。”
肖向民真想發火了:這龍景鄉派出所也太過份。他這時隱隱覺得崔福生在故意敷衍他了。他沉思了一下,覺得看來要靠龍景鄉派出所幫忙是不可能了。
他努力把心頭的不滿壓了下去,勉強笑著說:“那行,我們也不麻煩你了。劉琦,我們走。”肖向民朝後麵一揮手,懶得再跟崔福生糾纏下去,迅速走出派出所。
“呸。一個副所長算什麼東西啊,敢打我弟弟。還要讓我幫忙,我沒整你已經不錯了。”背後的崔福生看著肖向民他們的背影,冷笑著狠狠地說。
崔福生在龍景鄉已經當了將近五年的派出所所長,與當地的地痞流氓稱兄道弟,是黑道的保護傘,這在龍景鄉幾乎是公開的秘密。崔福生與縣裏的一位縣委副書記是他老婆那邊拐彎的表親,那縣委副書記已經透露一有機會就會考慮提拔他,要他注意做點成績出來。所以,崔福生一邊鞏固著自己的勢力,在當地為所欲為,一邊卻想盡辦法為自己撈功勞,甚至不惜手段製造冤假錯案,提高破案率,給自己臉上貼金。
本來,崔福生對於追凶這樣的事,也不敢怠慢,可今天肖向民竟然打了他的弟弟。崔福生心裏已經很生氣了,哪裏還會去幫助他。但他又是個善於笑裏藏刀的人,所以,表麵上表現出極力要配合向民的樣子,卻又擺出了各種困難。讓肖向民心裏有氣,卻又拿他沒辦法。
肖向民帶著劉琦和古道鄉的三個人出了派出所,走在龍景鄉街道上,那就瞎子一樣,不知道往哪裏去。肖向民站在太陽底下,想著第一次執行任務竟然會遭到這樣的刁難,心裏又氣又無奈。想了一陣,覺得隻能先把情況跟劉局長彙報了。
肖向民問清了郵電所的所在地,找過去給劉局長打電話,把在龍景鄉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劉局長聽了大為光火:“我說向民啊,你怎麼辦的事?我讓你追殺人犯,你跟人家打什麼架?到現在還沒有一點頭緒,還說什麼龍景鄉派出所不肯配合?這麼大的事,借崔福生膽他都不敢懈怠。我看啊,問題一定出在你自己身上。好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了,你馬上回頭再去找崔福生,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肖向民被訓得一鼻子灰,一聲不吭從郵電所出來,把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嘴唇都快咬破地想了一陣,這才朝劉琦他們喊道:“走,我們再去找崔福生。”
肖向民真是一肚子氣了。他帶著人快步走回了派出所,敲開門大聲喊道:“崔所長,劉局長說了,讓你無論如何找人配合我搜捕猴子。”
“肖所啊,我也剛接到劉局的電話。我跟他說了我們所裏現在的情況。他同意由我們所自己組織一隊人員去搜捕猴子,讓你們也自己去搜。兩隊分頭行動,各自向劉局彙報。我會派一個人給你當向導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