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向民和李盈盈剛走到街頭,迎頭就看到城關派出所吳正所長匆匆忙忙地開著三輪摩托車過來。
肖向民伸手將他攔住:“吳所,這是去哪裏?是不是發生什麼案子了?”
吳正皺著眉頭:“那個崔福生,也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錯了,剛剛趁著放風的時候又越獄了。”
肖向民吃了一驚:“崔福生越獄?他不是還有半年就可以出來了?為什麼這時候還要越獄?”
“不然,我說他的筋搭錯了?劉局剛打了我的電話,讓我到他辦公室去。”
肖向民撓了下頭:“可惜現在我不是所裏的人了,不然這事就讓我去。”
“唉,我們命苦,哪裏有你的運氣。聽說,市裏的分管農業的女副市長親點你去給她當秘書?”
“對啊。上午我還被關在紀檢裏頭,後來放了後,組織就來通知了。我也被搞得莫明其妙的。這官場可真是風雲變化。”
“我也聽說。據說是上麵的政策變了,你在黃土鄉搞的那個責任田正好對了上麵的口胃,你真是走運啊。我幹了十幾年了還是個正科,你不到三年,連升三級。”吳正看了一眼李盈盈,又說,“還有這麼漂亮的縣長女兒整天跟著你。你真可謂是權色兼收啊。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不跟你說了,再遲點,劉局要發脾氣了。”
肖向民看著吳正的背影,呆了一下:崔福生是他親手抓的。肯定對他恨死了。聽說,這次舉報他的事,就是他在獄中策劃的。崔福生的越獄會不會跟自己有關?
“想什麼呢,吳所長已經走遠了。我們也趕緊走吧。你不是還要回來收拾行李?”李盈盈扯了一把肖向民。
他們剛走不到五分鍾,吳正開著摩托車又追了上來,擋在他們麵前說:“肖所,劉局讓我來告訴你。崔福生越獄前在監獄裏放話說,這次舉報沒有搞倒那人,反而讓那人升了官。他很不甘心,放言說出來就要找機會殺了那人。劉局猜測崔福生所說的那人,指的可能就是你。”
肖向民和李盈盈都呆住了。
李盈盈緊張地問:“吳所長,劉局長真的這樣說?”
吳正點點頭:“我剛到他辦公室門口,他站在外麵問我有沒有見到肖所。我說剛才在路上還說話呢。他就讓我趕緊追上你們,把這情況跟你們說說,讓肖所你自己當心點。”
“那局裏沒有想對向民采取什麼保護措施嗎?”李盈盈有些不滿了。
吳正說:“劉局說,按理要對你們采取保護。但崔福生隻是在監獄裏隨口說說,並沒有指名道姓,還有,市裏組織部調函已經到縣裏,肖所現在不屬於縣裏的人了,縣局不好采取措施。劉局讓你趕緊到市裏去。他會讓人馬上將這事往市裏通報。這樣,你到市裏後,市局應該會考慮對你采取保護措施。”
“怎麼能這樣呢?這不是草菅人命嗎?我找我爸說去。”李盈盈拉著肖向民就要往回走。
肖向民扯住她:“找你爸沒用。吳所說的沒錯。我們趕緊到市裏去。”
“肖所,那我走了。你自己當心點。”吳正摩托車調了頭,又朝縣公安局開去。
“我們回去拿行李,現在就趕到市裏去報到。”肖向民拉著李盈盈往宿舍走。
“那樣不是更不安全?”李盈盈努力跟上向民的腳步。
“現在隻能這樣。到了市裏再說。不過,我想,如果崔福生真的要對我下手,憑他一個人,也是奈何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