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蕊本來想站起來,身子動了動,還是坐著不動:“聽你電話中的意思,你下去幾天了,什麼都沒幹?這是為什麼?向民,我可告訴你啊,咱倆私下的關係歸私下啊,工作你要是不能幹好,我下手不會心軟的。”
“你別威脅我。”肖向民把目光從姚蕊的胸部收了回來,咽了口口水說,“我能幹好。而且會超乎你的想象。不為別的,就為你。”
這小子,轉性了。會說好聽的話了?姚蕊露出了笑容。她知道肖向民的性格,心裏要沒有底,他不敢誇這樣的海口。而且她也相信肖向民的本事。不然趙超勤市長和袁剛書記也不會說他是妖孽。所謂的妖孽,那就是能常人所不能,行常人所料之事。也許過程中會讓人覺得荒誕,可結果總是讓人皆大歡喜的。特別是肖向民現在已經與自己合體了,倆人同心,他更沒必要騙自己以贏得好感。
“那為什麼還沒有動作?”姚蕊迅速收了微笑,露出市長的威嚴。
“哼,鞏萬固想擎我的肘。我不知道他存何居心,可我看出來,他根本就不把我當回事。也就是不把市裏安排工作當回事。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他來求我的。”肖向民嘴角歪了一下,流露出輕蔑的表情。
“你想讓市裏把他換掉嗎?”
肖向民搖了搖頭:“我想把他推下去?”
“推下去?什麼意思?”
“這個材料你看一下,我想拿給紀委。”肖向民把劉春福的告狀信遞給姚蕊。
姚蕊看完材料,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這鞏萬穀也太不像話了,這種偷梁換柱,以逃避罪責的事也幹得出來?他這還是黨員幹部嗎?還是一縣之長嗎?行,你想怎麼做?我支持你。”
“這事你別管。”肖向民說,“我自己去找紀委。”
“向民,我們已經是那樣的關係了,你有事,我怎麼能不管呢?”
“這不是我的事。這是我在為民申冤。”肖向民凜然地說。
姚蕊沉思了一陣,點點頭:“向民,我知道你不想給我添麻煩。不過,你要是這樣,我擔心你在心裏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人啊。”
肖向民陰險地笑了一下說:“中午吃完飯,我帶你到一個地方,你就會知道我有沒有把你當成我的人了。”
姚蕊臉紅了下來,心裏嗔罵道:沒個正型的家夥。卻又想,這臭小子會把我帶什麼地方去浪漫呢?會是哪個招待所,還是哪裏弄來了房子了呢?
姚蕊不也多想,小心肝亂跳了幾下,趕緊收回情思,看著肖向民說:“這事我看你先別找去找紀委,還找袁剛彙報一下。也把你到清江縣這幾天的情況如實跟他說。農村經濟發展不僅是市委和市政府高度重視的,也是全國的潮流,這鞏萬穀吃了豹子膽了,想螳螂擋車啊?”
“有必要向袁書記彙報嗎?”
“嗯。你認為鞏萬穀一個小小的縣長當然沒什麼,但能當上一縣之長的人,沒有靠山是幹不了的。你向袁書記彙報了,袁書記就是不點頭,隻是默許,這事就能發酵起來,即使鞏萬穀背後的靠山想為他出頭,我們市委市政府一齊出聲,他們也隻能縮回去,那這事就沒有阻力了。”姚蕊很認真地說,“想扳一個縣長,沒有像你當初在黃土鄉扳倒那些土鄉長那麼容易的。這些事,以後你慢慢就會明白。”
嘖,果然還是深諳為官之道啊。肖向民聽了姚蕊這番話,心裏不由讚歎。他到市裏的一路上也反複在想:為什麼市裏這麼重視的工作,鞏萬穀竟然敢置之不理,推三托四地拖著不辦呢?他就想到了鞏萬穀腰杆子這也挺這麼硬,背後一定有什麼人給他撐腰,所以,他才也有恃無恐。現在他明白了。
“可我這樣去見袁書記好麼?”肖向民想到自己畢竟隻是剛提的,還是個副縣長,有越級彙報之嫌啊。而且是連越過縣長和縣委書記。要是傳開了,縣長惱怒那隻不必說,恐怕李衛國也會跟自己過意不去。
姚蕊又笑了:“要是別人,肯定是不妥。但你對袁剛有救命之恩。他對你有培養之情。你去他那裏不說是彙報工作,而是說去看看他身體恢複得怎麼樣了。這個借口,誰也沒辦法說你。當然,看望他的身體是借口,把你到清江縣的工作情況彙報給他知道,才是主要的。再看時機,把劉春福的告狀信遞給他,把準備采取的措施隨帶著說出來。別人也不會知道。你也不會到處去跟人說,你把劉春福的告狀信給紀委,是經過袁書記點頭的吧?”
“那當然不會。我要的隻是他在暗中支持我。”
“明白就好。快十一點,你到秘書處給袁書記打個電話約一下,可以就馬上過去。我等你一起吃午飯。”姚蕊說到最後,含情脈脈地看了肖向民一眼。
“好。中午,我們好好銷魂一下。”肖向民說完,站起來徑直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