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劉海安排好程明列他們住宿的事走過來說:“走吧,我們先到招待所,然後去東泰酒樓。那裏的老板說專門給我們留一個廚師和兩個服務員招待我們,想喝多晚都行。”
“行,那我們這就過去吧。”程明列站了起來。
肖向民也站起來,和程明列一起走在前頭,劉海走在他們後麵。
肖向民一路走下來,看到有許多警察在暗中站起來跟劉海打招呼,心放了下來。
程明列把行李放到了房間,讓跟自己過來的警察自己到外麵隨便找點東西吃,不用跟著他。審訊的事明天再說。肖向民就說讓他們一起去東泰酒樓吧。
程明列擺著手說:“我們三個哥們喝酒,他們去了,就掃興了。也會尷尬,還不如讓他們自己去吃,他們也輕鬆,又不妨礙我們。我還再詳細問肖縣一些情況,不好讓太多人知道。”
劉海就說:“那我叫一兩個民警陪他們。人生地不熟的,讓他們自個去街上找,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們能找得到嗎?”
“這行。那你去吧。”程明列讚同道。
劉海就去招待所打電話找了兩個民警過來陪程明列從市局帶下來的那兩個民警,他們三人便往東泰酒樓走去。
幾杯酒下肚,程明列就問:“肖縣,你說郭達中下午因為改革的事跟你吵了起來。他公開對改革表示反對?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現在文件、會議和報紙整天講的就是推進改革開放,他想當擋車的螳螂啊?”
“我也不理解他為什麼突然露出那樣的態度。本來他還是挺支持我的工作,下午卻突然一下子完全換了個人似的。”肖向民微微皺了下眉頭,“不過,我覺得,即使是這樣,也不足以使他對我動殺念吧。要不然,這也太恐怖了,不過隻是工作上意見不合,就要殺人,那以後還怎麼開展工作?”
“我也這樣認為。會不會是郭達中得到了高層什麼指示,覺得改革隻是一陣風,很快就刮過了。所以,他想搶個先機,表明他的態度,阻止你進一步推進改革的發展?”劉海說,“郭達中這人我還是有些了解的,是個牆頭草,風吹兩邊倒的人。要不是這樣,他早就應該不止是這個位置了。”
“哦?”肖向民和程明列一起朝劉海看去。
劉海說:“我聽說他以前跟他們市裏的一位領導關係不錯,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事,那個領導被上麵搞得坐了冷板凳了。郭達中一看人家失勢,立即就倒向了那個領導對立麵的另一個領導那邊,還對原來的那個領導做了些落井下石的事當做投名狀向後來的領導討好。可郭達中沒想到,過不了多久,前麵那個領導的事情就查清楚了,又重新掌握了權力。而他後來投靠的人反而被調離,郭達中在原先的領導眼裏成了叛徒,被弄去負責老幹部工作,坐冷板凳坐了好多年,至到去年,那個領導高升了,他才緩了過來。後來也不知道通過什麼關係,竟然調到龍安市組織部當了個副部長,剛好清江縣的鞏萬穀出了事,他就接上了。”
“這麼複雜?”肖向民有些驚訝。
程明列卻點著頭說:“你這樣說就對。看來郭達中恐怕是省裏找到了靠山,不然不可能從原來的地方調到龍安當組織部副部長,更不能到清江縣來當縣長。袁書記那人我清楚,是個比較強硬的領導,對於他地盤上的事情,沒那麼容易讓人插手進來。清江現在又在搞農改實驗,一二把手的配備比任何一個地方都重要。他更是不會那麼隨便放一個人下來的。肯定是省裏有人給他打了招呼,而這個人袁剛又不得不賣賬。”
劉海點點頭:“應該是這樣。”
肖向民歎了氣說:“麻的,這麼複雜啊?那你們說,郭達中是不是因為接到他省裏那個靠山的電話,才突然改變了態度?”
“還有個消息,我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邊。我跟你們也透露一下,你們聽完就爛在肚子裏。”程明列說。
劉海和肖向民一起點著頭。
“袁剛書記有可能會動。聽說是到京城去哪個部去。”
肖向民和劉海對視了一眼,感到很突然。
程明列接著說:“據說是袁剛自己要求的,原因是他女兒下半年就到京城念書,以後就留在京城工作了。所以,袁剛夫人敦促他進京去。正好袁剛原來的一個老領導現在就在京城什麼部門任職。袁剛就去找了他,據說袁剛的老領導已經點頭。但一個市委書記要調到京城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雖然京城裏一個正廳級幹部一抓一大把,也就相當是個辦事員,但袁剛畢竟是個市委書記,上麵還是比較慎重考慮這件事的。”
“這就難怪了。”肖向民連連點著頭。
劉海卻問:“會不會準備接袁剛位置的人也是跟郭達中攀上的靠山是一條線上的人?”
程明列和肖向民一起朝劉海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