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向民搖搖頭說:“規矩還是要講。我們可以出手,但抓人必須讓上麵來抓。我們想辦法把事情給鬧大了,使上麵無法再坐視不理,也就達到了目的。”
“你真想管這事?”鄭秀紅看著肖向民。她知道肖向民有時候也會耍些無厘頭,可內心是個很正直的人。但她也擔心肖向民到清江後已經弄出了那麼多事,要再扳了郭達中,恐怕以後在仕途中真的會被人看作是瘟神,沒人想要這樣的下屬了。
“如果事情真的如你講的那樣,這就不是要不要管的問題。而是必須管的。你想想,我被派到這裏搞農改實驗。現在取得的成績在上麵得到了肯定,下麵的農民也都很歡迎,可我們的縣長卻到處尋花問柳,這事要是不重視,到時候波及麵越來越大,引起了民憤,就會很難收拾。也會敗壞我們清江縣在老百姓和外界的形象。我們之前所做的工作,就很有可能被郭達中這一黑筆給抹煞了。”肖向民焦慮地說。
劉海點點頭:“向民說得有道理。確實不能讓郭達中個人的私欲把我們清江縣已經取得的成果這樣給毀了。向民,我支持你。”
肖向民說:“秀紅姐,你能不能把那個舉報信拍成照片給我?”
鄭秀紅猶豫了一下說:“行。”
三個人又喝了一陣,看看時間不早了,也就散了。
第二天,鄭秀紅讓人把舉報郭達中的信拍成照片,放大了送過來給肖向民。肖向民一看,再次拍案而起:沒想到這郭達中真是禽獸。這樣的人怎麼能放過他呢。
肖向民把抽屜中郭達中與金鵬密謀的那張照片也拿了出來,兩張照片放在一起。肖向民的血便往頭上湧了:這郭達中純粹就是個十足的流氓。工作中用殺手,生活中當禽獸。我肖向民要是不能為民除害,那也對不起肖向民這三個字了。
肖向本想跟姚蕊打個電話,把情況向她說一下。他想,姚蕊也許對郭達中利用職權到鄉鎮去尋花問柳有什麼太大的反感,但對於郭達中讓人埋伏想殺自己的事,一定會怒火中燒。他相信姚蕊現在對他那是愛到了骨子裏,知道想害他的人,那她還能放過?
但肖向民不想利用姚蕊對自己的感情。他想了一陣,把郭達中和金鵬密謀殺他的照片給收了起來,將鄭秀紅給他的那張舉報信照片放進包裏,然後給劉琦打電話。
“劉琦你和文明收拾一下,馬上跟我到苗角鎮去一趟。”
劉琦有些奇怪:“苗角鎮?那裏沒什麼事啊?”
“讓你去就去,你羅嗦什麼?收拾好到我辦公室來叫我。”肖向民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肖向民自己也收拾了一下。不一會兒,劉琦和鄭文明過來叫他。他便帶著他們倆一起到車庫開車。
車由劉琦開著。
“怎麼不帶個駕駛員?”劉琦開著車問,“到苗角鎮可不近。”
“我跟你輪流開。劉琦我看你調回縣裏沒多久,就一副養尊處優的樣子了。這樣下去不行。別看我們縣的農改取得了不錯的成績,真正困難的還在後頭。”肖向民不滿地批評道。
“是,老大。”劉琦衝鄭文明吐了下舌頭,趕緊專心開車。
劉琦他們五個人心裏是非常清楚的,要不是跟了肖向民,肖向民又上得這麼快,他們這些沒有一點關係的人,在原來單位幹死也上不了副科正科。說不定幹一輩子,也隻能在原來的位置上混著。當官光有能力不行啊,還得有人提攜。不是說,光自己行是不夠的,還得有人說你行。說你行的人,他自己也要行。然後自己也才有說別人行的那一天。
三個人下午到了苗角鎮後,肖向民沒讓進鎮裏,而是讓劉琦開到下芹村去。到了下芹村外,他讓劉琦找個地方停了,然後找路進去。
“肖縣,你來這裏有什麼事?這個村很偏啊。劉琦吃驚地問。
“偏?我就想到最偏遠的地方來看看,到底我們的農改是不是完全執行到位了。”肖向民撒了個謊。他擔心劉琦他們知道他是下來查郭達中,會被嚇著。
“這個你放心,我們縣的農改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勢如破竹。”劉琦說。
“聽了怎麼這麼別扭。你還別用什麼詞了。走,進去看看。”肖向民在劉琦肩膀上拍了一下。
鄭文明話不多,但觀察得比較仔細,把劉琦往後拉了拉說:“你不覺得老大今天有些怪?”
“怪?怎麼怪了?”
“我看他今天可能不是來看農改工作的,而是另有目的。”
“哦?”
鄭文明把嘴巴附在劉琦耳朵邊,悄聲說道:“我聽說郭達中前不久到苗角鎮,在那裏住了幾個晚上,天天晚上苗角鎮的領導都給他安排了一個黃花閨女陪著,弄得郭達中極為開心,傳言已經準備提拔苗角鎮的書記和鎮長了。這個下芹村的一個黃花閨女也被騙去了,女孩第二天哭哭泣泣的回家,他父親是當地的民辦教師,很生氣,聽說寫了舉報信。老大不會為了這個事下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