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2(1 / 2)

“啊——”郭年均大吃了一驚,定定地看著肖向民好一陣,才說,“這個我倒沒有想到。不過,看他的表現,也不是沒有可能。他的表現太反常了。正常情況下,一個副書記,還是剛提拔的空降副書記,他不可能這麼不識趣的,什麼都要插一手。除非他知道袁剛有可能會走,所以,想在袁剛沒走,新的書記沒來之前這個空隙裏多安插一些自己的人。這個裴慶祝啊。”

“袁書記調走的事,連你都還隻是猜測,可說是個絕秘信息,要是裴慶祝真的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那他會是從哪裏得知呢?你不覺得這個人的背景很神秘嗎?”

郭年均的臉色凝重了起來:“我還真沒想到這一層。你說的很對。如果裴慶祝連這樣的消息都已經提前知道了,那他的背景一定不簡單。這可不得不防。我們都和老板走得比較近,要是讓裴慶祝得了勢,老板一走,我們可能就會成為他的打壓對象。我們可不能讓他得勢。特別是我啊。你還有姚市長罩著,我可能就麻煩了。”

“也許袁書記是調到省裏去,那你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肖向民安慰起郭年均。

肖向民也當過秘書。知道領導與秘書的關係,實在很像是主仆的關係。主貴仆榮,主辱仆恥,這個道理是不言自明的,自古以來也無法逃脫這種官場規律。所以,一旦成了主仆關係,仆就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盡忠盡責,不能有二心,那樣才可以隨著主子浮沉。否則,仆就很容易被人利用。最終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可悲。

“我想可能性不大吧。如果真的到省裏,我估計也是到外省去。”郭年均嘴角滑過一絲苦笑。

“為什麼這樣說?”

“你知道老板曾搞過城建吧?也曾設計過一座橋梁的事吧?”

肖向民記得這件事,袁剛曾經在懷萌市建設局當過局長,當時的懷萌橋就是他負責設計和指揮建成的。後來發了洪水,橋墩被上流漂下來的一個船塢撞過,當時就差點倒了。洪水過後,他曾向市政府提過建議,停止使用那座橋梁,並將它拆除重建。可懷萌市財政窮拿不出錢來修固。過了一段時間,見橋沒事,鄭重祥又調走了。懷萌市便重新啟用了那座橋。結果沒多久,那橋就倒了,五六輛車正好在上麵行駛,全都一起掉到江裏。死了十一個人。算是件大事故。追究責任的時候,懷萌市有一位退休的領導手裏剛好有一份鄭重祥當時拿給他征求意見的建議。他便拿出來為鄭重祥辯解,使他免於卷入其中。上回劉太原他們知道鄭重祥想動他們,便又把這事挖了出來。而當時的那個退休領導已經去世,那份建議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所以,上麵表示很重視,說要重新進行深入調查。但後來劉太原一夥人被一竿擼了,這事也就過去了。難道又被誰翻了起來?

肖向民點點頭說:“嗯。我聽鄭書記說過。可這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有些事,就是殺人放火,隻要沒有去翻,過去也就過去了。但隻要有人翻,什麼事想就那樣風平浪靜地過去,恐怕還真不容易。”

“你是說,有人在搞袁書記?”

“我想,應該還是劉太原那些死灰複燃,準備對袁書記進行報複。”

“太可惡了。對了,說起這事。我倒想起上次我和袁書記到香港回來時,在機場突然被省紀檢帶走的事。這裴慶祝是省紀檢下來的,會不會那事就跟他有關啊?”

郭年均眼睛一下亮了起來,手指在空中不斷地虛點了一陣說:“向民、你腦子好用。這事,我得趕緊跟袁書記報告。讓他理清來朧去脈。否則,他可能真會被絆了。”

“郭大秘,你先別激動啊。你不是說老板還沒跟你透露他有可能被調走的事嗎?那你跟他講裴慶祝事,他會不會懷疑你另外有別的內線啊?”

“我可以跟他說是跟你閑聊時,你突然想到的。這不就沒事了?你在老板的心目中,現在可以說跟一個常委的位置是差不多的啊。”

“你少來。把我掛起來,再釘個釘子,是想風幹我,然後喝酒時當下酒菜是不是啊?”

“向民,你可別這樣說。我們倆說好聽點的,是都跟老板走得近的人,說難聽一點,那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要是被扔油鍋裏,誰也逃不了。雖然說你還有姚市長罩著,但姚市長畢竟是個女性,沒什麼殺氣。在男性主導的常委會裏,不可能占到什麼便宜。能自保就不錯了,想保你或者別人,我看難。我這是說的大實話,你別不愛聽。所以,我們要幫老板渡過這一關。隻要他能在這裏再呆上一到兩年時間。到時侯,你的開發區也搞起來了,我想明年外放,有他再罩一年,自己經營一小塊可以容身的地盤,應該也不是很難的。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