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石行如風動,衣袂翩翩,一身暗紅色的長衫,仿佛染血一般,貴重的絲綢在燈火下映襯出別樣的瑰麗,耶律斜望著耶律石行走時的氣勢、行禮時的優雅,一舉一動,都代表了他平時在台下做足的功夫,他頎長的身形看似一個溫文儒雅的學士,但掌風一點不在禁軍中頂極高手之下,看著他纖細的雙手在撫琴時的溫柔,根本想不到他一掌打斷耶律山琵琶骨時的力道,耶律山那樣的高手,雖然身體受傷,但不至於不堪一擊,現在生不如死,可見當時受傷極重,若是他耶律斜去做這件事,早就被遼國人民的唾沫給砸死,但是這位英俊、博學、仁慈、優雅的七皇子去做,全國似乎並無什麼風波,所以耶律斜因為這事,心中更懼怕這個人氣極高的競爭對手,他心心念念,時時刻刻不在思考如何除掉這個眼中釘,現在,杜妃急於為兒子報仇,全力以赴的幫自己除掉這個勁敵,所以他絕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他完全聽從杜妃的指揮,每一個環節,每一句台詞,他都牢記於心,他的每一個毛孔都因為興奮怒張著,他實在等不及揭開迷底,他太想看到杜妃到底送了耶律石一件什麼大禮,但是杜妃就不肯說,隻是向自己保證,兵符馬上就到他手中,這個賤種必然會比他的兒子耶律山慘上十倍。
耶律石優雅的跪下,京兆尹見耶律石的到來,簡直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拚命的望著他未來的女婿,眼中透著無盡的哀求,似乎要滴出淚來,耶律石冷冷的望了他一眼,衝他露出一個凜冽的眼神,“賀大人,刺客從你府中逃走,你有何解釋?”京兆尹一看這眼神,瞬間明白了,這位未來的女婿是要與他瞥清關係,在他背後補上一刀,他嚇得臉色蒼白,覺得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趕緊衝汗王說道:“大汗,奴才一直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奴才絕對不敢行刺您啊,再說,奴才行刺您,實在沒有動機啊…………”京兆尹的額頭重重叩在地上,在大殿上發出陣陣回聲,地上的鮮血格外的醒目。
汗王冷冷的望著京兆尹的舉動,耶律斜上前行禮道:“父汗,京兆尹所言並不為實,整個大遼現在公認的儲君便是七皇弟,您看這個動機算不算明確。”
果然,一聽耶律斜的進諫,汗王氣得將桌上的金杯氣得重重砸在地上,金杯上的寶石被摔得分崩離稀,這個金杯正是耶律石在汗王生辰時,收絡能工巧匠,為其打造,這個杯子是全金打造,杯上鑲嵌著無數珍貴的寶石,其中一對貓眼石碧綠如藍,耶律石上貢時說這對貓眼石是萬中無一,能夠湊成一對,實在是難能可貴,當時汗王看了,愛不釋手,逢外國使節便將此杯取出飲酒,以壯遼國聲勢,突顯遼國的富饒,現在卻被汗王毫無猶豫的砸成廢鐵,耶律斜知道,他離軍符又近了一步,所以趕緊上前道:“汗王,這個酒杯是您心愛之物,上麵的寶石全部是萬金之數,七皇弟一向賢德,不知是如何得到這些稀世珍寶。”言外之意便是七皇子底下還不知收絡了多少珍寶,也許不比那耶律山的少,私底下肯定有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