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深宮血案(上)(1 / 2)

窗外月光皎潔,屋內燭光斑駁,獨孤茱兒對影歎息,又憂又喜。在入宮之前,母親崔夫人知道女兒的秉性,曾經再三叮囑茱兒,不要爭強好勝,選不上嬪妃是萬幸,如若不幸被選為嬪妃,就更要謹言慎行,萬不可隻為得寵想做皇後,給自己找來橫禍。茱兒成為皇後之時,也便是獨孤一家災難之日。這是亂世後宮的悲哀,皇帝尚且活得沒有尊嚴,又怎能顧全嬪妃的性命?

宇文氏一族越來越忌憚戰功顯赫的獨孤信,現如今獨孤信被封為大司馬,官職雖仍然在大塚宰之下,但聲望卻遠高於宇文泰,又深得民心。宇文泰斷然不會坐視茱兒順理成章地成為皇後,安排鬱久閭和茱兒競爭,既是茱兒和鬱久閭的抗衡,也是宇文氏與獨孤氏抗衡的開始!

茱兒本想謹遵母親的囑咐,不願爭強,是因為不知皇帝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位公子。現在既然知道,怎能不想和所愛之人朝夕相處,即便是賠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白日裏羞辱了一番柔然公主,牛刀小試占了上風,茱兒也心知肚明,從今以後必然是步步驚心,要如履薄冰。

在寢宮裏的魏文帝,此時也在望著窗外的明月,想到夢中情人同在這座皇宮裏,也許和自己一樣望著夜空,內心澎湃不已。轉念又想,宇文泰既然把鬱久閭安插在進皇宮,也必然防範著茱兒,便擔憂起茱兒將來會不會步了乙弗皇後的後塵。

這個夜晚,除了茱兒和魏文帝難以入眠之外,被羞辱的鬱久閭更是輾轉反側。忽然,一道閃光從門外射進來,一把飛鏢正正地插在了桌子上。鬱久閭起身,打開門追出去看,門外沒有人。鬱久閭回到桌前,拔下飛鏢,取下飛鏢上夾帶的信紙,借著月光打開看,隨即穿上衣服匆匆向門外走去。

高潁帶著小伽羅,在後宮繞彎路,此時的滿月,已經在夜空正中,應該是半夜三更時分。

小伽羅有些抱怨:“潁哥哥,我們是不是迷路了,怎麼還沒到,你到底認識不認識路啊?”

確實是迷路了,隻是,高潁不想在小伽羅的麵前露怯,隻好強裝鎮定:“怎麼可能迷路,你不懂的,宮中大著呢,我想前麵就應該到了!”

小伽羅看看周圍的風景:“我怎麼覺得,這裏我們剛才來過呢?”

“噓,有人來了,別出聲!”高潁捂住小伽羅的嘴。

隻見,從一個院門中走出一個人影,悄悄地四顧,而後向外麵走去。在皎潔的月光下,小伽羅依稀能分辨出那個人的身影,掙紮著想掙脫高潁的手。待到那人走遠,高潁才把手鬆開,小伽羅這才得以喘息:“那,那人我認得!”

“你又沒入過宮,怎麼會認識宮裏的人?”

“那人原本不是宮裏的人,是我之前說過的,那個打了漢人的柔然女子!”

“柔然女子怎麼會在這裏?”高潁略微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她一定也是來選妃的,想必這裏就是她們休息的地方了!”

聽了高潁的這句話,小伽羅生氣了:“原來你真的是不認識路啊?”

“現在不是認識路了嗎,就不要計較那麼多,找姐姐要緊!”高潁不由分說,拉著小伽羅往裏走。

進了院子,看著四周的有廂房數間,隻有兩間仍然亮著燈。

“不知道哪一間是姐姐的房間,如果姐姐睡下了怎麼辦?我們一個個地敲門嗎?”

“先看看這兩間有燈光的是不是。”高潁拉著小伽羅,朝著一間有燈光的房間走去。

高潁捅破了門上的紙,透過小孔往裏麵看。

小伽羅的個頭不夠,隻能著急地問高潁:“看到什麼了沒有,我姐姐有沒有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