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塚宰府門外的李家兵和守門士兵打得不可開交,早已經驚動了宇文泰。
宇文泰正在和宇文護在書房裏下棋,宇文泰的黑子落下,擷走了宇文護的一顆白子。
宇文護凝視著棋盤,百思不得其解:“叔父的棋,侄兒是越看越不懂了!真是讓人每走一步,都戰戰兢兢!門外鬧得如此厲害,更何況在大塚宰府門前,是叔父的顏麵,叔父卻能淡然地在此下棋?”
外麵闖進來一個家丁,慌慌張張地闖進來:“稟報老爺,李太尉帶兵來到府門前,叫嚷著要和老爺相見呢!”
宇文護落下棋子:“叔父,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宇文泰搖頭:“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反倒來了。也好,把這些異己一網打盡,你就說不見,諒他也不敢帶人闖進我府上!”
“遵命!”家丁得令下去了。
還沒等宇文護開口問宇文泰,從鬱久閭身邊回來的丫鬟也闖了進來,見宇文護在一旁,欲言又止。宇文護見狀,想退下去,卻又被宇文泰止住了。
“有事就說,護兒不是外人。”宇文泰又落下一枚棋子。
“啟稟老爺,長公主她……”丫鬟還是欲言又止,鑒於鬱久閭和宇文泰的父女關係,她擔心自己言語有失,背負離間婦女親情的嫌疑。
“接著說,長公主她怎麼了?”
“奴婢也說不好,隻是奴婢方才被長公主支開,她和一個宮女和兩個孩子在一起。長公主說,那兩個孩子是她從柔然大漠帶來的!”
宇文泰遲疑了一下,沒說什麼。
宇文護問那丫鬟:“依你之見,那兩個孩子會是哪裏來的?”
“奴婢,奴婢也說不好……”
宇文護:“我來替你說,其中一個孩子,就是獨孤信的小女兒。想必是來府中救她姐姐來的,你帶些家丁,速去地牢將他們抓住!”
“隻是……”丫鬟還是猶猶豫豫,“那個宮女,是老爺一直下令監視的柳春!”
聽到“柳春”二字,宇文泰手裏的棋子掉落在了棋盤上,打亂了正在對弈的棋局。
“她來做什麼,這個宮女是最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宇文泰犯糊塗了,“偷偷跑進宮中的伽羅在凶殺案當晚失蹤,現在又和這個宮女一起出現……”宇文泰起身踱步,“莫非,殺嬪妃的凶手,另有其人?”走到丫鬟跟前,“你跟我說,長公主到底有沒有殺人?”
“長公主說,她並沒有殺人。”
“你有沒有殺人?”
“奴婢怎敢!”
“糊塗!”宇文泰怒斥,“既不是你們殺的,為何要嫁禍與獨孤茱兒?壞我大事!還有,還有這個閭兒,從大漠來的野孩子就是不懂得規矩,任性慣了竟給我添麻煩!”
“叔父,這是從何說起?”宇文護不解,“叔父的大事,和一個宮女有何幹係?”
“我擔心的是,整個事情的背後,有人在暗中別有用心。我本以為我們已是暗處,而今,有人比我們隱藏得還要深。怕我前麵螳螂捕蟬,背後有一隻黃雀捅我一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