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宮之中,施放毒蠱之人,會是何人所為?”魏文帝審視著跪在地上的這些嬪妃們。
這些他從來沒觸碰過的女人,也是關隴貴族的大千金們,都是有教養的女子,有誰會對下如此狠手?
然而,一個來自柔然的外族女子因懷有身孕而得寵,能引起妃嬪們的嫉妒也不是不可能的。
“回稟陛下,老朽隻知東南方是禍根的所在!”那巫師似乎是有意無意地向魏文帝暗示著什麼。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加害貴妃,加害朕的骨肉?”魏文帝龍顏大怒:“最好現在如實招來!”
妃嬪們雖然低頭不語,但都心知肚明,巫師暗指的那人就是茱兒,況且,也都清楚,鬱久閭的受寵,對茱兒利益的傷害無疑是最大的。
嬪妃們都有的便有悄悄地議論聲:“是誰快點兒承認,不要連累了大家!”
且不時地瞥向茱兒。
茱兒沒做虧心事,自然是泰然自若的。
念在還有一些不舍的舊情,魏文帝終究還是要給茱兒留一些情麵的:“也罷,爾等都且各回各處,如若有主動承認的,午時過後,可親自來長信宮朕的麵前認錯,朕念在爾等初犯,可既往不咎!”
得了魏文帝的旨意,嬪妃們起身,依次走出了鬱久閭的寢宮。
那些想趨炎附勢巴結鬱久閭的嬪妃們,看茱兒的表情都是扭曲的,鼻子裏夾帶著仇視的哼哼。
賢妹妹對這些嬪妃們的態度,自然是抱不平的:“哼哼什麼啊,如若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被害了,也未必會這般上心吧?”
便有嬪妃反駁道:“有些人,仗著自己有那麼幾分姿色,得了陛下的寵幸,又一時失了寵,就不甘心,要加害於人家!”
“那也總比有些人,因為懼怕權臣的勢力,昔日連陛下都不敢巴結,現在卻巴結起權臣的幹女兒了,這些人的嘴臉啊,比狗還惡心!”賢妹妹的心直口快和刻薄,這些嬪妃們不是第一次領教,便灰頭土臉地夾著尾巴匆匆離開了。
趙玉環本想上前安慰茱兒,卻見太監急急地追了上來:“茱兒小姐,請留步,陛下要傳你!”
回到鬱久閭的寢宮,巫師和上官禦醫早已退去,地上卻多跪了一個宮女,這宮女的背影有幾分的熟悉。
茱兒走到魏文帝麵前,還欲給魏文帝施禮,剛要彎下身子,魏文帝道:“免了吧!”
那宮女脖頸上的一顆朱紅的痣,茱兒已然知曉,她就是自己永壽宮裏的人。
魏文帝額頭上青筋暴突,茱兒猜測他是剛剛發過了很大的怒氣,而魏文帝的語氣很和緩:“茱兒,朕獨獨將你留下,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朕說的嗎?”
“臣妾不知陛下想要臣妾說什麼?”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如若你能主動承認,朕可以既往不咎!”
“臣妾實是不知陛下要說什麼,請陛下明示!”
魏文帝的呼吸聲很急促,是在竭力壓製內心的憤怒。魏文帝沒說一句話,跪在地上的那宮女,便有一絲戰栗,想來,如若是什麼壞事,一定與這宮女脫不了幹係。
魏文帝的手都在顫抖,指著那宮女:“你,你把那東西給茱兒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