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在門外點卯完畢,所有的人在名冊之上全部都有,並未多出一人,少了一人。
鬱久閭再次確認:“你們可都點清楚了?所有的宮人全部都到齊了?”
侍衛回稟:“都點清楚了,確實都有!”
鬱久閭還是把目光鎖定在了劉堃的身上:“你留下,其餘之人都散了!”
太監們得令都散去了,劉堃神情恍惚地站在原地。
鬱久閭回到寢宮之內,卻見茱兒和皇後有些神色慌張,香汗淋漓。
“盛夏的清晨倒也是涼爽的,為何兩位姐姐竟這般怕熱?”鬱久閭問道,眼角卻無意間瞥見了柱子之上留有一絲紅色,便走過去纖纖細指揩了一下,鼻子嗅嗅:“本宮在外麵點卯的片刻工夫,這裏麵怎就出了血案?”
乙弗皇後淡然一笑:“不過是拍死了一隻蚊子罷了,貴妃娘娘無需大驚小怪!”
“好大的一隻蚊子,倒是吸了多少的血!”鬱久閭瞥見,一旁的茱兒眼中似有一絲的悲傷,兩人目光相接,茱兒像是在竭力躲避掩飾,“也罷,本宮是來想來向陛下回稟,那個叫‘劉二’的小太監,我要帶回去!”
“不可以!”乙弗皇後阻止:“這個太監是我永壽宮的人,你無權帶走!”
“皇後娘娘確定是永壽宮的人?”身邊的侍衛將名冊遞給了鬱久閭,“皇後自己過目一下,這名冊之上明明寫著,劉二乃是後廚的燒火太監。為何燒火太監回在深更半夜出現在永壽宮中,我便要帶回去審訊一番!”
“這……”乙弗皇後無言以對,隻是看著一旁的茱兒,茱兒卻也不理會她。
“陛下,臣妾告退了!”鬱久閭轉身,在宮女的攙扶之下,緩緩退去。
望著門外的劉堃被侍衛們押解著,跟隨鬱久閭回長信宮去,乙弗皇後是啞巴吃黃連,便要將憤懣發泄到了茱兒的身上:“茱兒,你擅做主張,給劉堃入了名冊,還是個燒火的太監,有意和本宮過不去嗎?”
茱兒上前道:“回皇後,臣妾隻是囑托公公給劉頭領入一個名冊,至於是什麼身份,臣妾讓公公看著辦的。恐是因為別的宮內的太監每天都點卯,在宇文老賊耳目的監視之下,也不好隨意安插。唯有後廚的火夫,是在宇文老賊的視線之外!”
魏文帝道:“皇後,你且莫要責怪茱兒。如若不是茱兒料事在先,有了這打算,恐怕劉義士的身份早已暴露!”
“區區一個刺客,還要留他性命作甚?”乙弗皇後怒了:“陛下竟然信了茱兒的讒言,懷疑本宮與那賊寇有什麼嗎?”
乙弗皇後說罷,帶著碧螺和柳春起身而去。
“皇後,朕並非此意……”魏文帝還要追上去解釋。
茱兒拉住魏文帝:“陛下!切莫要再追了,現在應該是撫恤上官禦醫的家人!”
魏文帝這才想起來,被茱兒和乙弗皇後她們抬下去的上官禦醫的屍首,便叫了兩個心腹的太監,悄悄將上官禦醫的屍首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