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羅騎著赤練馬須臾便到了光明寺外,那一片血海,滿地僧眾的死屍,伽羅便是一陣的眩暈,險些跌下馬。她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扶著赤練的脖子。
殘暴的士兵們還在肆意無辜地殺戮,為首的校尉揪住了住持的衣領:“說,你們把那對母女藏在了哪裏?”
住持顫動得話都說得不利索了:“我真的不知曉,她們跟著那個老和尚不知道去了哪裏,真的不在寺裏!”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校尉舉起手中的血刃,正欲砍下去。
那住持指著暈暈乎乎騎馬過來的伽羅:“將,將軍你看,來了一個!”
校尉回首,果然是伽羅,心中便是喜悅,放開了住持,命士兵們停手,橫著身體走到了伽羅的麵前,略微地行禮:“伽羅小姐,在下若是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請把趙貴妃的密信拿來!”
赤練馬踩在了一具屍體上,一口鮮血如泉水一般噴湧而出,濺在了伽羅的臉上,伽羅便暈了過去。
校尉不知緣故,正欲上前,忽然有一人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家丁,橫在了校尉的麵前:“你想對伽羅小姐怎樣?”
校尉抬眼看,那人正是宇文覺,便跪下:“見過覺公子!”
宇文覺見寺院門口死了那麼多的和尚,想起這幾日來在寺院裏假裝出家,雖然日子過得清貧,但這些和尚與他相處得還不錯,多少還是有一些感情的。怒火中燒,揚起馬鞭就給那校尉的臉上打出了血印子:“誰讓你們殺人的?”
“這是大塚宰的命令,小的也隻是奉命行事!”校尉回答道。
“大塚宰的命令?放屁!”宇文覺道:“我便是從家中趕來的,兄長就是怕爾等濫殺無辜,才讓我來阻止,果然不出所料,待到回了營寨,看兄長如何收拾你們!”
校尉嚇得哆嗦,跪下求饒:“還望覺公子替在下求情!”
“囉嗦什麼,伽羅小姐身體不適,還不快把她攙扶到寺裏休息?”宇文覺又是一馬鞭,在校尉的另一半臉上留下了一道印痕。
校尉正欲去攙扶伽羅,又有一群人馬趕到,正是楊堅、高潁以及晴兒和錦雲兩個丫鬟。楊堅大喊:“住手,髒手不要玷汙了伽羅!”
楊堅的身上是血跡斑斑,衣服也殘破不堪,與這些兵卒的殺戮,以他們追蹤伽羅母女而告終,楊堅便也隨著追趕過來。將伽羅從赤練的悲傷抱下來,交給了身邊的錦雲和晴兒。
宇文覺見到楊堅,很有挑釁的意味:“楊公子,聽說你這個怕娘的孩子被禁足在閨房裏了,怎麼又逃出來了?”
楊堅被光明寺的滿目瘡痍震撼:“佛門重地,不關世俗之事,卻被爾等糟踐到這般地步,你們宇文氏要凶殘到何等地步?”
宇文覺淡淡地笑了笑:“楊公子,伽羅小姐現在需要休息,在這裏說話不合適吧?”
楊堅轉身道:“覺公子說的是,我們走!”
宇文覺命校尉帶著兵馬團團將他們圍住:“要到哪裏去?眼前就是寺院,應該扶伽羅小姐到裏麵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