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4章 舉止反常(上)(1 / 2)

為了兩個女兒的婚事,獨孤信愁悶得也是寢食難安,次日早朝的路上,也一直哀聲連連。

宇文覺還惦記著伽羅,呂夫人又不讚成伽羅和楊堅的婚事,而沙華也不接受唐國公李昞的好意,這錯綜複雜的關係,如若處理不好,便是得罪了這三家。

最難應付的,便是宇文氏了,既然已經知曉宇文護開始籌劃著謀篡,定然是要劃清界限。接下來宇文氏是要拉攏他獨孤信,還是要與他獨孤信撕破臉皮勢不兩立,真的很難料定。

獨孤信和宇文泰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已經深知他的套路,宇文泰還在世之時,尚能周旋一二以保天下太平。可這宇文護的路數卻難以捉摸,宇文護跟著宇文泰對獨孤信的謀略和性情是了如指掌,而獨孤信卻對他一無所知,這種一明一暗的不對等,讓獨孤信很是彷徨忐忑。

早朝臨近結束之時,宇文護卻站出朝堂,向魏文帝稟報,提到了昨夜城北光明寺的那場血案。魏文帝和滿朝的文武自然心知肚明此事與宇文護的逆行脫不了幹係,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正大光明地提了出來。

然而,宇文護終究還是沒提到此事是何人所為,欲打算如何處置,隻是一點帶過地說,他已經派人去查了。而是重點提到了楊堅是如何過關斬將救了伽羅小姐,從比武招親開始說起,把兩人感情如何誠摯,娓娓道來,讓魏文帝和獨孤信更是困惑宇文護的用意。

“確實是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隻是,大塚宰此言是何用意?”魏文帝問道。

“這兩情相悅的兩個孩子,卻不能在一起,陛下難道不覺得是遺憾嗎?”宇文護問道。

“人生難免是有遺憾的!”魏文帝便想到了往事,有些傷感,一時情動深處,沒有顧忌這是朝堂,便自言自語了:“想當初,朕與茱兒姑娘……”

魏文帝不能與茱兒成親,也是宇文護所為,宇文護道:“既然陛下也有遺憾,難道還希望同樣的遺憾在茱兒的妹妹身上重演嗎?”

這句話更是觸動到了魏文帝的內心:“大塚宰的意思是?”

宇文護便道:“伽羅小姐不能和楊堅成親的遺憾,最大的阻力便是楊堅的母親崔夫人,這也讓大司馬很是為難。臣的意思是,請陛下降旨,賜婚與楊堅和伽羅這兩個有情之人,也算是彌補陛下的憾事了!”

獨孤信聽聞宇文護的啟奏,便如同是芒刺紮進了耳朵裏。若是此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他尚能接受,宇文護說出來,必定是沒安什麼好心。至於宇文護在打什麼如意算盤,獨孤信卻難以再想了。

這也沒什麼好拒絕的,如若魏文帝不答應,便是駁了宇文護和獨孤信的麵子,答應了也不過是駁了呂苦桃區區一介女流的麵子罷了,況且,這是對兩個有情人有利的事情,魏文帝又是一個情種,自然是願意做這個月老的。

這一道聖旨下來,呂苦桃再是有千般的怨言,也說不出口了。隻是她說了一句話,即便是強行撮合楊堅和伽羅,也不會讓伽羅進家門,便要說到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