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潁查了出來,陛下之所以放了宇文護並非是因為伽羅的求情。
宇文護入了大理寺之後,自覺末日降臨,等待著行刑那一天的到來。
管家卻不想坐以待斃,早前管家在大理寺安排了一個遠方親戚,這個遠房親戚利用職務之便,替他打聽外麵的消息。
也恰巧了,就在伽羅給楊堅送行之時,這個遠方親戚聽到了沙華和李淵的抱怨,聽出了沙華對伽羅和茱兒的不滿,便將此消息告訴了管家。管家大喜:“主人,主人,我們有救了!”
嘴唇幹裂的宇文護,盯著牢獄牆壁上的一個小孔,陽光透過這個小孔照射進來:“老夫爭強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有了這片刻的安寧,你就不要再瞎折騰了!”
“我們真的有救了,隻要放手一搏,我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管家道。
“誰能救得我們?休要再癡人說夢了。”宇文護絕望地用手遮住那一線陽光,再讓陽光透過指縫。
“有一個女人能救得了我們!”管家道。
“女人?”宇文護眼睛無禮地轉向關鍵:“男人都救不了,女人有何用?”
“當今皇後娘娘,便是我們的救命稻草。”管家見宇文護又把頭轉了過去,接著道:“主人依照老奴的計策,將獨孤沙華請到這裏來……”
宇文護聽了管家的奸計,渾濁的眼睛重現了光芒,點頭:“果然是老奸巨猾,快,就如此甚好。”
管家的遠方親戚便連夜趕往了李府,見李府上下正在服喪,到了門口便下了馬,哭哭啼啼一路跪著爬到了李昞的靈就值錢。這一路是三叩九拜,演足了戲,額頭磕破、膝蓋磨破,真可謂是如喪考妣。
沙華和李淵看著眼前這人麵生,又不像是達官貴人,正待要詢問之時,之間那人哭嚎道:“恩公啊,你這一去丟下了夫人和公子卻如何是好?”
那人自報了性命,說自己是名叫王曉,李昞生前在世之時憐憫他家貧苦,又見他頗有小心,便將他安排到了大理寺裏為差。這等小事又怎能核實,沙華和李淵見他哭得真切,也就信真了。
王曉卻假裝為李昞打抱不平,說李昞死得冤枉,死得不值,雖然公子李淵繼承了父親的爵位,李府也得到了朝廷的封賞和撫恤,可這些終究隻是表麵的。真正得到了實惠的是楊家人,李淵畢竟年齡還小不堪重任,楊堅便成了宇文毓最信賴的人,而今皇後也重新獲得了陛下的寵幸。這些隻是楊家輝煌的開始,楊家人把持了後宮和朝廷,今後便是權傾朝野,反觀沙華母子卻孤苦伶仃無依無靠,老天爺真是不公道啊!
這些話每一句都說道了沙華的心坎裏去了,李淵心思縝密,拔出佩劍架在王曉的脖子上:“大膽狂徒,竟敢來離間我母親的姐妹關係,看我先割了你的舌頭!”
王曉嚇得趴在地上,向沙華求情:“夫人啊夫人,小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若非是感念恩公知遇之恩,小的哪敢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