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女子穿著黑色緊身衣站在摩天大樓的邊緣。
瑟瑟的寒風從她的耳邊吹過,吹起了她耳際的絲絲碎發。
她的身材嬌小,在冷冽的風中獨立,似乎隨時要墜落下去。
抬頭,放眼望去,黑乎乎的天空烏雲密布。
看不見一顆星星,伸手也不見五指。
“哐啷”一聲,天台的門便被人踢了開來,十幾個握著手槍的黑衣人全數湧了上來。
女子的嘴角浮起一絲自信的笑容,縱身一跳。
纖細的身子急速往地上墜落,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倏地,舒心雅睜開了眼睛。
兩眼直瞪瞪地望著點綴著幾盞射燈的天花板,胸脯不停地起伏著。
過了許久,才慢慢地平複下來。
舒心雅慢慢地坐起來,右手扶著有些暈眩的腦袋。
她,又做夢了。
這一個月來,她反反複複地做著自己從摩天大樓跳下去的夢。
這真是夢嗎?
不,這不是夢。
應該是她那支離破碎的記憶。
隻不過,她不知道自己是誰,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跳樓。
因為她——失憶了。
一個月前,從她在醫院醒來的一刻,她就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所有的事情。
唯一殘留的,就隻有縱身跳下摩天大樓的那一段記憶。
其他的,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但是,她為什麼要跳樓呢?
是自殺嗎?
不,不可能會是自殺。
舒心雅想起自己在縱身躍下時展露出的表情,那不可能會是自殺前絕望的表情。
如果不是自殺,那為什麼要跳樓呢?
既然她是從摩天大樓跳下去的,那生存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那她又是怎麼活過來的呢?
還有,那些黑衣人又是誰?
舒心雅伸出左手,摸著隱藏在頭發下麵的疤痕。
那是做手術的時候留下的疤痕。
那個疤痕的位置因為做了手術,以後再也長不出頭發來,隻能用頭發遮住。
抬起頭,舒心雅看到了淡雅清新的蘋果綠的窗簾,看到了同一色係的沙發、飾櫃。
這是一個典雅舒適的房間,也是她的臥室。
雖然這是她的房間,但她卻完全沒有一點熟悉的感覺。
窗簾、衣櫃、裝飾……
所有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那麼的陌生。
不久,門被悄然推開來。
舒心雅轉過頭,便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睡袍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約莫三十歲,目光深邃,鼻梁高挺,身材高瘦,氣質優雅,戴著一副金絲框邊的眼鏡。
據說,這個男人是她的未婚夫。
牆上,掛著的,是他們兩個人的婚紗照。
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他們可能早就結婚了。
“心雅,你醒了,又做夢了嗎?”
殷佑銘坐在床邊,拿起床頭的鬧鍾看了看,撫著舒心雅的頭發,笑著說:“現在才六點,時間還早,要不,你再睡會兒吧。”
說是未婚夫,但舒心雅對他卻沒有一點熟悉的感覺。
麵對著他,甚至還會有些尷尬。
舒心雅垂下眼簾,淡淡地說:“我睡不著。”
殷佑銘的手好像帶著刺一般,讓她打從心裏排斥他,但又不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