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舒心雅的房間是開著的。
門鎖也是壞的。
可想而知,當時,一眾保鏢是發現不妥後,立刻破門而入,查看到房間裏麵沒有人的。
床上的被單、被套、窗簾什麼的,都不見了。
殷佑銘抬頭望去,隻見對麵的落地窗全開。
那些不見的被單、被套、窗簾什麼的被連接在一起,綁縛在窗上,變成一條非常適合攀爬的繩子。
舒心雅就是順著這條繩子,從三樓爬下去,逃走的。
殷佑銘轉過頭,對著身後的保鏢問:“有沒有檢查過,家裏的車子有沒有缺少?”
“沒有,全部都在。估計是舒小姐擔心,啟動車子的時候,引擎聲會驚動我們,所以選擇了步行逃走吧。”
保鏢見殷佑銘的臉色有些頹廢,立刻建議道:“如果是步行的話,一定跑不遠。老板,要不要我們去把舒小姐追回來?”
轟隆——
殷佑銘豁然推到旁邊的一張桌子,桌子上的東西全數掉在地上。
隨後就是一聲大吼:“滾——”
殷佑銘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內心的感受,從舒心雅回來之後,他就能明確的感覺到她的心不在這裏。
這樣的感覺比最初她醒的時候那種疏離更要命。
因為你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逃走,或許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或許是在晨光熹微的清晨。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一把懸掛在頭頂上方的刀,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落下,但是,它總歸是會落下來的。
這幾天,他和舒心雅一直都在進行精神折磨。
不,或許被折磨的隻有他。
就像人們常常說的那樣,誰先愛上誰就輸了,他在這場愛的博弈裏輸的一敗塗地。
他拚命想要靠近,她卻拚命的想要遠離。
殷佑銘靠在椅子上,用手遮住他的臉,像是遮住他所有的落寞和憂傷一般。
他累了,他真的好累。
也許,是時候停下來,不再追逐了。
……
寂靜的小路上,有一個人在拚命的奔跑。
而且還是專挑那種無人的、崎嶇的小道跑動著。
天色越來越暗,而她卻是一點兒也不敢停歇。
此人正是從殷佑銘的別墅裏逃出來的舒心雅。
也不知跑了多久,舒心雅終於沒力氣了。
在路邊的一個小樹林裏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周圍不知名的蟲叫聲讓她慢慢地平靜下來,黑漆漆的環境也讓人不由自主的緊張。
這樣的場景好像在哪裏遇到過,到底是哪裏呢?
胸口被鮮血染紅,漆黑的樹林隻有月光淡淡的灑下來,不知名的蟲叫聲,強忍著的悶哼聲……
腦子裏突然出現在的畫麵讓舒心雅不由自主的去深想,那個躺在她的腳邊求救的人到底是誰呢?
可是,總是在將要看清楚他的臉的時候,大腦傳來刺疼,那個場景就變成一片空白。
這段時間,她的腦海裏總是,時不時地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但是,每次她都沒法看清楚,場景裏的主角是誰。
她知道那是她遺忘的過去,但是卻又怎麼都抓不住,根本無法回憶起來。
等到那陣疼痛緩過去之後,舒心雅慢慢地順著樹幹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