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透過朦朧的窗紗,打在舒心雅的臉上。
她坐在官天宇床邊的椅子上,沉沉地睡著了。
官天宇看著舒心雅的側臉,也許隻有在舒心雅睡著了的時候,他才能那麼肆無忌憚的盯她著看。
長長的睫毛,白暫的臉龐,怎麼看也應該是受盡寵愛的女孩。
可微蹙的眉毛,似乎連睡覺都時刻警惕著,讓官天宇的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陳雜般難受。
突然,門咿呀一聲,打開了。
她渾身一震,猛地醒了過來。
一睜眼,卻正好對上官天宇還未來得及收回的目光,兩個人臉一紅,不約而同地扭臉看向門口。
官天宇很快恢複了平靜,他看著門口的醫生,一言不發。
進來的兩個人也沉默寡言,徑直走到官天宇前麵,
“請你把手伸出來。”醫生一邊收拾著自己東西,一邊淡淡開口。
官天宇微微皺眉,看了看旁邊的舒心雅。
她抬眸看了看那醫生,又望向身旁的人,點點頭。
其實沒有什麼大問題,小心也總是沒錯的。
他緩緩地把受傷的手伸了出來,露出了那被血浸透了的繃帶。
那醫生戴著口罩幾乎把整張臉都遮住了,但是,還是可以看見他在看見官天宇的傷口時情不自禁地皺了皺眉。
醫生沒說話,隻是熟練地把官天宇剛剛包裹好的傷口繃帶全部拆掉,又用工具想要把已經結痂的傷口重新去痂。
“你要幹什麼?”就在醫生要動手去痂的那一刻,他的手卻被舒心雅抓住了。
他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看著舒心雅,一聲不吭。
“已經結痂了,你要做什麼?”舒心雅緊張了。
這來人看起來是個醫生,但是官天宇的傷口已經結痂,撬開傷口不過是雪上加霜。
她對於眼前這個人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做什麼?”醫生鬆來官天宇的手,“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
舒心雅沉默了,她在糾結著,害怕官天宇收到上還,又害怕傷口不及時處理會出問題。
“如果不想留下他的手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他一邊說,一邊開始脫掉手套準備離開。
“等等……”舒心雅再如何,也不敢拿官天宇的手冒險,隻好咬牙道,
“抱歉了。”她道歉了。
官天宇手上的傷口有些奇怪,之前的時候看見血水冒了出來,現在卻又結痂了。
聽到舒心雅的道歉,醫生停住了脫手套的動作,拉過官天宇的手,熟練地用工具鉗掉那一塊厚厚的血痂。
“嘶……”官天宇低吟一聲。
生鉗痂時並沒有打麻藥,官天宇在脫痂的那一刻還是低哼了一聲。
隻是等那塊痂脫落,兩個人看見傷口的情況時,都不由得後背發麻。
之前一直被血痂擋住看不見傷口的情況,現在打開一看才知道,那傷口已經灌滿了變色的毒膿。
不過那醫生似乎早有預料,他並沒有半點吃驚之意,隻是用藥棉將傷口裏麵的毒膿吸掉,轉身在旁邊盤子裏拿出一小瓶藥水。
醫生頓了頓,低聲道,“忍著,會很痛。”
語落,他便把那瓶藥水倒到傷口上用藥棉開始清洗。
“唔……”官天宇渾身一抖。
即使醫生早有提醒,但是這比剛剛脫痂還痛一百遍的剜心之痛,還是忍不住讓他打了個寒顫。
而舒心雅也心中一緊,不自覺抓住了官天宇的手。
她看著官天宇滿頭大汗的樣子,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抓手是本能的反應,稍後也羞澀了,想要放開。
可是他這麼痛苦,除了抓緊他的手,舒心雅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幫他。
而官天宇不願去看那傷口,幹脆扭頭看著舒心雅,兩個人相視而望,一時間,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
這麼多年了,他分不清生死,不知道自己是誰。
渾渾噩噩不過是一個別人眼中冷血無情的殺手,冷漠的兵器。
可是現在,他分明感覺到了舒心雅掌心的熱度,還有她顫抖的雙手……
在這一刹那,官天宇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從前一般,他們名正言順親吻的從前……
傷口清洗完畢,原本的毒膿已經不見,剩下的是一個露出白骨的肉坑。
“這個毒膿還要再清理幾次才能清完,這三瓶藥給你,每三天清理一次。”
雖然表麵的毒膿已去,但是這毒在傷口上浸泡的時間太久了。
還有一些毒已經滲透進去了旁邊的骨肉裏,還需要慢慢地把毒多清理幾次才能完全愈合。
醫生又做了其他的叮囑,將藥水兒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