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書笑愚不歡而散後,笑兒沒再見他來過,白薇忙於家中的事,也沒再過來。
整日呆在自己的小院裏足不出戶,笑兒就白天曬曬太陽打掃打掃院子,日子過得清閑安靜。待幾日後白米吃光,家中徹底沒了存糧才外出采購,可一出門,卻聽見鄰裏在談論白薇的父親這幾日患上夜驚,連日睡不著覺,看了幾位大夫也不見好。
笑兒繞到去周家探望,碰巧白薇不在,便留了幾顆安神的藥告辭了。回去的路上思忖著包裏存的藥已不多,就繞道去藥鋪轉了一圈,然而近日生意寡淡,藥鋪的夥計懶於經營,鋪子裏缺了幾味藥材,笑兒無奈,隻好自己上山去采。
隔天笑兒背著挖采的工具和背簍準備上山,剛打開院門,就見書笑愚立在門外。
“那日笑愚不辨原由,冒犯了陸姑娘,今天特地登門道歉,請陸姑娘原諒。”書笑愚對著笑兒行了個大禮,誠懇的說道。
“書公子多慮了,我並沒將此事放在心上。我還有事,就不招呼書公子了。”笑兒顛了顛背簍,欲繞過擋著她的書笑愚。
“陸姑娘這是要去哪?不知可否讓我一同前往?”書笑愚問。
“我去山上采些草藥,書公子若有興趣就一道來吧。”
笑兒隻當書笑愚說的是玩笑話,扔下一句便自行往上山的方向去,一路目不斜視的穿街走巷,等到了山腳下才發現書笑愚竟然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看到她回頭,原本安靜跟在她身後的書笑愚又禮貌的笑了笑。
“小路僻靜,免不了有野獸出沒,書公子若要登山賞景可以走前麵那條人多大道。”笑兒指著不見人跡的小路,有意嚇唬書笑愚。
“陸姑娘都不怕,笑愚一堂堂男子漢又有什麼好怕。”書笑愚微笑著道。
“請便,不過到時若碰上黑熊豹子什麼的,可別怪我沒提醒書公子。”笑兒重申一遍小路的危險,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淡漠。
兩人一前一後的在小路上走著,每遇上有用的藥草,笑兒便會停下來挖采。書笑愚也不多話,她停他也停,她走他也走,這樣走走停停了大半天,兩人自己也不清楚到了山的何處,隻知道離山下越來越遠。
“今天就先到這兒,休息一下,我們下山去。”笑兒停下來,看了看四周。
“不往上去了嗎?”背簍才裝了一半,不像是采夠了的模樣,書笑愚不免感到奇怪。
“你不能再走了。”笑兒找了塊大石,將背簍放下,坐在大石上休息。
聽笑兒這麼一說,書笑愚才注意到自己已經是大汗不止,氣喘籲籲了,他擦了擦頭上的汗珠,略感歉意的道:“不瞞陸姑娘,我從小體弱多病,大夫說不適宜做過多的運動。”
“我能否為公子把把脈?”笑兒問。
征得書笑愚的同意,笑兒上前將食指與中指輕輕放在他的手腕上。感受到書笑愚混亂的脈搏,她心中的想法又確定了幾分,但又不知是否真如自己想的那樣,於是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不知為公子醫治的是哪位大夫?”
“那時我才剛出生,怎麼會記得大夫的模樣。後來家父也不曾提過大夫的姓名,不過家父曾給我看過一幅畫像,說畫中的女子便是我的救命恩人。說起來,那畫中的女子和陸姑娘長得竟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