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笑兒撇開所有人,獨自又去了望見尉遲夏的地方。
這一次,尉遲夏身邊隻有一人。遠遠瞧見笑兒過來,尉遲夏背著身邊那人偷偷做了個手勢,指向左邊的長廊。笑兒會意,腳步一轉,去了長廊盡頭的園子。沒多會兒,尉遲夏便跟了過來。
“你沒事吧?”剛一見麵,尉遲夏就急急問出這麼一句。
笑兒本想回答自己沒事,卻見他神色古怪,疑惑了片刻才明白他想問的是什麼,無奈中輕笑著搖了搖頭,道:“暫時無事。”
尉遲夏聽了立時長舒一口氣,突然像想起什麼似得,又咋呼起來:“你知不知道,洛顏都快給急死了!”
聽見洛顏的名字,笑兒沉默了一會兒,問:“他讓你來的?”
“這倒不是。那日我正好有事找他,碰巧聽見丫鬟跑來說你被皇上看中了,可能要納你為妃子!當時就把我們大家給急壞了!要不是我們在旁拚命攔著,他肯定就衝進宮來了!對了,你們兩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洛顏的樣子怪怪的,脾氣從未見過的急躁…雖然一碰上你的事他就沒澹定過,但我總覺得他那天的樣子特別奇怪…”尉遲夏念叨著那日洛府的情況,洛顏又是如何為她擔心,卻一語帶過與自己有關的部分,更隻字未提他是如何求父親,如何讓父親同意帶他入宮。
笑兒不想將尉遲夏也卷進來,隻道:“大概是因為以前發生的事,產生了一些誤會。”
“雖說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我不該說什麼,但洛顏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好好待他。你也許不知,在你來以前,那家夥做什麼事都是一板一眼的,小心謹慎,事事周到,連我們這幾個與他交情最深的朋友都弄不清他究竟什麼時候是真的高興,什麼時候又是真的生氣。說實話,要不是那次闖進地下賭坊救你,讓我發覺那家夥是個會憂會怒有生氣的人,我肯定還在懷疑,他是不是洛老爺找來堵洛家流言的傀儡。”尉遲夏嚴肅道。
原本為洛顏的事情煩悶的笑兒,聽見尉遲夏一本正經卻不知是誇洛顏還是損洛顏的話,頓覺好笑:“怎麼說的好似在你眼裏,洛顏跟個沒有思想情緒的怪物一樣。”
“在我眼裏,他確實是個怪物。”尉遲夏笑著大方承認。
“這話不妥,洛顏若是怪物,你又和他是朋友,豈不你也是怪物?”尉遲夏回答的誠實,笑兒也分析的認真。
“這話說的對,怎麼以前我沒發覺?沒想到一不小心把自己也繞進去了。”若換做其他人,聽見這話肯定要生氣,但尉遲夏不同,他就像是發光的太陽,身上沒有半點陰影,所以聽到笑兒的話,他非但不生氣,反而拍手哈哈大笑起來。然而大笑過後,又嚴肅起來:“這樣的話在我麵前說說就算了,對別人可不能說這樣的話。”
“我明白。”笑兒點頭。
“我知道你是有分寸的人,但這裏是皇宮,皇上越是對你上心,背後盯著你的人就越多,你不想找麻煩,麻煩也會來找你。凡事一定多避讓,千萬別像以前一樣,為了保護別人挺身而出。現在你最需要做的,是保護好自己!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想辦法帶你出去的!”尉遲夏注視笑兒,黑色的眼睛裏似乎有很多東西想要傳達給她,最後卻隻化為一句:“這是洛顏讓我轉告你的,也是我想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