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宮是玥國至聖之地,宮裏氣氛向來莊重嚴肅,今日卻格外的沉悶。回宮後三人先換回各自的祭星裝,洛顏和笑兒留在清歡居,琉淵則去了沁雪居。
洛顏察覺到異樣,比往日安靜了許多,隻默默地幫著笑兒整理藥草,竟沒有多問。笑兒心知事情重大,但不清楚究竟發生何事,一時也不便多言。
沒過多久,琉淵來了清歡居,不過這次他身後跟了一人:瑤光。
原來他們在街上看到的那隊鐵騎正是瑤光的衛隊。幾日前玥國一個村落爆發瘟疫,且很快蔓延到臨近的鎮上,短短幾日已死了上百人!玥國人善驅蟲製藥,治療瘟疫本不是什麼難事,這次卻沒了法子。玥王知曉國師通曉醫術,便令瑤光前來求藥。
“瘟疫多有相似,若往常的法子不起作用,恐怕得前去當地找出源頭才行。”笑兒思量片刻,道。
“國師正是此意。因國師不便外出,所以要由靈女隨我走一趟。”瑤光道。
“是。”笑兒沉吟片刻,問:“不知何時啟程?”
“越快越好。”瑤光答。
“即使如此,那即刻出發吧。”笑兒道。
“是。此去路途頗遠,靈女先稍作收拾,一個時辰後出發。”瑤光止住笑兒,道。
商定好事情後,瑤光自覺地離開。她前腳剛踏出清歡居,莫問後腳便過來,同笑兒一起進屋收拾衣物與藥品。
琉淵與洛顏在園內的石凳上品茶等待,然而品茶的兩人麵上看似如常,心中卻都不平靜,琉淵想著今日的事情,洛顏則在鬱悶不能與笑兒同去。
“此去你依舊著祭星裝,無需戴麵具。”莫問拿著麵具,似在想些什麼,話裏別有深意:“你身為靈女,卻不曾出現在臣民眼前過,這次正好讓大家認識你。”盡管現在笑兒有自己庇護,可若她自身能得到百姓的認可,無疑再好不過。
“我與娘親麵容相似,恐會惹起禍端。”笑兒有些猶豫。雖說雪山那邊早已廢除占星術,這麼些年過去大概沒人再記得當年的預言,但預言畢竟存在過,這裏又是一直守護著娘親的陵墓,信奉占星術的玥國,若被人發現她的身份提起此事來,恐怕會惹來殺生之禍。
“你無需擔心,若有人敢非議,我自會保護你。”莫問的話裏帶著十足的篤定。時至今日,他在玥國的地位其實已經遠超玥王,即便他說玥王是會帶給玥國災禍的禍星,百姓也不會懷疑。
“莫叔叔,我真的會帶給天下災禍嗎?”笑兒不解,她最不喜歡糾葛之事,怎會故意去禍亂天下。
“笑兒,你確實是那能夠改變天下的度旭星,隻是你同時繼承了你娘親的異世血脈。你的命運是福是禍,莫叔叔也看不清。”莫問道。
“笑兒明白。”笑兒知道,她和娘親一樣,比這個時空的人老去得慢了許多許多,為了不讓人覺得她是怪物,她一直不敢和人深交,不敢在有人的地方住得太久。如果玥國百姓能夠認可自己,自己便可以在玥國長久的住下去,甚至有一天能夠融入人群,過普通人那般的平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