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在千鈞一發之際鳳閻王衝向了左側,緊緊拉住笑兒的手將她拽了回來;而幾乎是同一時間,雲飛揚擊退官兵飛身撲向瞳影,抱住她一起跌下樓去。
“抱緊了。”迅速掃過樓下,鳳閻王緊緊攬住笑兒飛身至樓下的馬匹處,將她放上馬背後跟著翻身上馬,用力一夾馬腹,衝破官兵們的包圍。
雲飛揚緊隨其後,拚死帶著受傷的瞳影突圍而出。
關鍵人物逃脫,官兵們沒有乘勝追擊,因為指揮他們行動的將領突然將佩劍狠狠刺入地上阻擋他們的行動,爾後不發一言扔下所有人轉身上馬,朝反方向策馬而去。
數日後,洛府門外馬聲嘶鳴,將門內眾人驚得一個激靈。管家匆匆前去查看發生了什麼事情,開門正好撞上尉遲夏夾雜著倦意的怒容。耀陽晴空,尉遲夏渾身散發的寒意令管家不自覺打了個冷顫,還沒等他回神詢問發生了什麼,尉遲夏已一把扯開擋路的管家,跨步入府。
長廊裏,尉遲夏將之前一直顧不上卸下的鎧甲與長袍除下抱在懷裏,待找到在書房查看賬目的洛顏之後便一股腦扔到他跟前,拍桌怒問:“你所謂的安全之地就是鳳閻王身邊?!”
旁人聽來莫名所以的指責在洛顏聽來卻十分明白:笑兒無故失蹤,他為了不讓其他人將瘟疫等事與她聯係起來,曾宣稱將她藏至別處暫時避開這場騷亂,之後得知她與鳳閻王一起,更加不敢透露她的行蹤,以免被洛晟昊發現。
其實自那日一別,洛顏便再沒見過笑兒,更不知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在做些什麼,這會兒從尉遲夏口中得到她的消息,本該歡喜,擔憂卻先一步襲上心頭。然而現在絕不是慌亂的時候,麵對尉遲夏的怒氣,他隻能強壓下心中所有洶湧,雲淡風輕的回問:“你見到她了?”
“見到她?你可知她從永縣客棧的樓上摔下來,差點沒命!”尉遲夏怒吼。
桌上的筆墨被尉遲夏掃落地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心裏波濤洶湧的洛顏麵上繼續佯裝鎮靜,但抿緊的嘴唇和捏得泛白的指節出賣了他。
沉默,對視。
發過脾氣後的尉遲夏冷靜下來,很快察覺出洛顏的古怪。他知道這其中必定牽扯了許多洛顏不想甚至不能告訴他的事情,但事關笑兒的安危,他不能不問。當然,他知道洛顏不會輕易說出隱瞞的事情,所以他半是詢問半是威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若不告訴我,我便抓了鳳家的人要挾鳳閻王,親自問他!”
“罷了,早晚你都會知道。”打斷尉遲夏,洛顏從書架上取下一個小盒子,打開將裏麵的字條取出遞給他。
“李牧,蘇紀元,周奐,采珊,楊路,何世淼…這是什麼?”尉遲夏認出紙上是笑兒的字,可白色宣紙上寫著十幾個名字又是何意?
“你可記得之前城中中傷笑兒的謠言?”洛顏忽問。
“當然記得。”尉遲夏當然不會忘記。謠言一事處處透著古怪,從之後發生的事情來看,鍾弘然顯然是被周奐利用,而根據後來查到的線索,那周奐隻是個被推到浪尖的棋子,指使他的黑手至今還隱在看不見的黑暗之處。
“那你還記不記得地下賭坊?”洛顏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