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病倒了需要手術,家鄉的人又傳來了一個噩耗祖母去世了,馮揍日的父親在這種雙重的打擊下也生了一場大病,他高燒不退整日說著胡話。
好在馮揍日的小姨,大姨,陳家的親屬幫忙,父親和母親的病情都好了許多,不過祖母去世了是大事,家鄉的習俗要有個直係去守孝,現在村裏麵就剩下一個二大爺的發妻二娘在給祖母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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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揍日有些發呆,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在他的家,如今唯獨他什麼事都沒有,他替父親來送祖母的最後一程。他看著手裏麵的書信,前幾頁上麵記載的都是祖父的過往,至於後幾頁似乎也寫了什麼,不過後來都被劃掉了,看不清個字數。這書信寫了也有些年頭了,就平平的放在這破舊的桌子上,他隱約的記起了小時候第一次見到祖父的時候,那時候祖父似乎知道父親要回來一樣,早早的就在村口等著父親了。
“這也太扯了點吧!”馮揍日的年齡不大,才二十多點,他受過高等的教育不迷信,可是老人家畢竟是他的祖父,那麼大歲數的人了,不至於寫著玩吧!
馮揍日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自己的胸口,那張祖父給的平安符他一直戴在身上,當時就是覺得好玩,就帶在了身上,一晃十二年過去了成了習慣。
“這不會是祖父提到那老書生給祖父的那張吧?”馮揍日自言自語,祖父寫的事情太過離奇,而且緊密相連一點也不像是胡編亂造的故事。
馮揍日搖了搖頭,一時間也摸不到頭緒,想起來他祖父還給了他一本藍皮的書呢?那不會就是祖父提到的那半步奇書吧!要是的話可就真的悔大了,他小時候好玩火,當初把那藍皮書當引燃物給燒了,因為這事還給家裏帶來了一場不小的火災。
馮揍日不再想了,他起身站了起來,走了兩步總覺得有些不對,可是一時間也說出哪裏不對,祖父的臥室挺簡單的,一張破舊桌子,一把手製椅子,一個農村的大火炕,這裏不是村子裏麵的那個家,這是山裏麵的城隍廟,當初祖父最早住的地方,祖母在祖父消失後一直住在這裏,連父親要接她去長春她都沒有去,說是祖父一直陪著她呢?
馮揍日也累了,這一天下來也沒什麼頭緒,今天是祖母的頭七,家鄉裏麵有著習俗的需要親人燒香燒出一個天梯,然後就躲在被窩裏麵睡覺,大意就是讓親人順著‘梯子’走好,不要讓死者的魂魄看到自己,擔心死者會記掛,會影響投胎轉世為人。
“揍日,點好香就睡吧!二娘和你九姨姨回村子了,守好你祖母的最後人間的一夜!”二娘和祖母相依了半輩子,娘倆的感情很深,她的眼睛紅紅的,說不出來的心酸,不過鄉村的習俗就這樣,最近的親人守孝,誰都改不了。
馮揍日點了點頭,按照二娘和村民們教的辦法燒了香然後就又回到了祖父的臥室裏麵躺下了。被子都是新拿的,逝去人的東西是不能用的,都要燒給她們的。炕是熱的,二娘都給馮揍日燒好了炕,被子都鋪的好好的,馮揍日沒有脫衣服,鑽進了被窩裏麵。
“咣當”隨著一聲的關門聲,整個皇城廟的後院都安靜了,二娘和村民們都離開了。馮揍日閉上了眼睛,他膽子不算小,不封建也不迷信,雖然今天看了祖父留下的書信有些迷糊,不過上了十幾年的學他不至於因為一封書信而改變了自己的看法。
現在是盛夏,大山裏麵的蟲蟻不少,馮揍日來這城隍廟七天了,每天都受著蚊子的招待,前六天還好,他住在村子,二娘給她弄得簡易蚊帳能防著點,夜裏幫她扇著蚊子,而且二娘家的炕不用燒,可是今天這就鬱悶了,什麼都沒有,活人睡死人的炕要燒一燒,說是怕被當成死人帶走了,這地方的習俗特別多。
馮揍日鬱悶了,大夏天熱的炕,蚊子嗡嗡的直叫,他是蒙著被睡也不是,不蓋被睡也不是,一時間心煩意亂,開始胡思亂想。
突然,馮揍日不再感覺熱了,他的冷汗從頭涼到了腳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