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個好漢三個幫(1 / 2)

由於鬧事雙方看樣子已經握手言和,警察就不太好說什麼。

“你們最好是鬧著玩,不要亂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現在你們損壞了別人的私有物品,要負責賠償。”張警官也看出,雖然滿地狼藉,那幾個又趴在地上,可都是皮外傷,沒有什麼人傷得很重的。

“那是,我們一定照價賠償。”山伢說,並拍著‘兄弟’的肩膀。“兄弟,張警官說要把損壞的東西賠償,你可得要給張警官滿意的回答,不然張警官會很沒麵子的喲。”

“我賠,我……一定……賠。”帶頭大哥就是不一樣,很有責任心,連忙從身上各個兜裏往外掏錢,還催促已經站起來的同夥。“快拿錢來……快……。”

老板娘有些哆嗦地走過來,可能是害怕受到報複。

“沒什麼怕的,收下。若是再有人搗亂,你就馬上打電話報警,我們會在第一時間趕到。”張警官回頭又問那幾個人。“酒喝完了嗎?”

“喝……喝完了。”

“喝完了還不走,還等著我請喝醒酒茶嗎?”

“走……這就走。”六人點點頭一瘸一拐地溜之大吉。

“你兩怎麼不走,想住這?”

“得,張警官都下逐客令,看樣子這酒是喝不成了。”山伢說。

王遠也笑了。

山伢邊走邊故意對王遠小聲說,這聲音旁邊的人能聽到。“王遠,這個警官是個好人。”

“為什麼?”

“好人叫張堅強。”

“那壞人呢?”

“壞人!壞人就得反過來叫,叫——張強堅。”

……

張警官本就嚴肅的臉變得更加嚴峻,黑著看著兩人沒有發作。

“說什麼呢。”旁邊年紀大點的警察叫,他五十多歲的樣子,給人一種精明世故的感覺,從來到這裏就沒怎麼說話,隻是拿著筆和紙記錄著什麼,聞聽到山伢兩人的言語站了出來。“張警官也敢說,信不信我拷你。”

“我才靠呢!”王遠也叫,這小子肚裏就是藏不住東西,人情世故這方麵應該好好和年紀大點的警察學習。“想不到警官也有這屁好。”

……

不怕遇見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

山伢拉著王遠趕緊落荒而逃。

隻聽後麵那位警察咆哮。“小子,最好別犯我手上,否則有你好看。靠!”

還靠呢……

山伢來到王遠的家,主要是因為王遠一直盛情邀請。

王遠家很大,四室兩廳,是他父母離開上海時給他留下的。

客廳很寬敞,也很亂。沙發上,茶幾上,還有地上,散落著許多畫紙,有油畫、中國畫,素描。

“不好意思,太亂了。”王遠邊說邊隨手收拾。

“看不出你這麼有才,什麼都畫。”

“我就是愛畫畫。”

“兄弟,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什麼都畫,會不會分散你的創作精力或時間呢?我說不好畫畫上的事,我隻是從生活和經驗來討論事情。原來在我幹活的隊裏有一句話,‘什麼都會,有時就是什麼都不會。”

王遠一下愣住,呆呆地思考。

山伢輕輕的把沙發上的畫挪開,慢慢地坐下,並點根煙,看沉思中的王遠。

王遠沉思的時候很好看(在這用好看也許不太合適,但山伢就是這樣感覺的),他書生氣很濃白淨的臉上,顯露著一種因為思考而理智的表情,兩眼深炯,什麼也沒看,又好像包含很多。

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這話說的,其實是因為上帝一天到晚飽食終日,無所用心,所以覺得人類好笑。

聰明的人遇事保持頭腦清醒,透過表象看到事物本質,能從最簡單的現象悟出最精髓的道理。

當山伢的煙還未抽完的時候,王遠眼睛大放光芒,猛地一拍大腿。“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什麼都畫,什麼都想畫,結果雜而不精,多而亂,沒有突出一個主題。”

“對,其實你隻要把一種畫好畫精了,或者說把幾種畫法揉和於一體,拿出自己的東西。現在不是流行幾合一,濃縮就是精華嘛!我看你就是很有個性的人,應該有屬於自己意識流的作品。”

“大哥,說的好。看來我的書真是白讀了,這些年來,我隻是摹仿書本上的,跟著別人屁股後麵轉,結果轉來轉去還是在別人後麵。真應該早認識你幾年!”

“兄弟,你別誇我。你是文化人,聰明有頭腦,一點就透。我隻是在外麵闖蕩見的多點,經驗豐富點。”

“發哥,罵我呢!”

“不是,我說的實話。你不象我,大老粗一個,要多粗有多粗。”

“發哥,你什麼畢業?”

“別提,提了傷心。”山伢抽搐下鼻子。“什麼都沒畢業,小學勉強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