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影讓山伢找個地方吃飯,他高興的拉起她的手就走。
途中經過一個文化廣場,山伢停下了腳步,張夢影不明白,看著他。
這是個很普通的廣場,城市裏到處可見,每天晚上都有無數的人來這裏,以各種形式放鬆自己。
山伢拉著張夢影快步走進人群中,這是一群跳舞的人們,其中還有不少人載歌載舞,隨著音樂自由的發揮。
“先來道開胃菜。”他邀請著張夢影,讓她和他一樣,跟著前麵跳舞的人,一起跳起廣場舞來。
“你看周圍,看看這裏的每一個人。”他大聲的說。
周圍以中老年人居多,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微笑,友善的和每一個照麵的人打著招呼,他們的笑容是那麼燦爛,那麼樸實。
山伢和張夢影,混跡在人群中,合著節拍,沒一會居然都能跟上步伐了,他邊跳邊向她解釋。
看見沒,在這裏,沒人會在意你的舞姿是否輕盈,隻要你跳;沒人會傾聽你的歌喉是否圓潤,隻要你唱。
隻要你來,隻要你敢於展現你自己,你就是這個廣場的主角,你就是所有人專注的明星。
在這人的海洋裏,每一個笑臉相互感染,能讓你忘了心中的不愉快,你看到他們的笑臉了嗎?
張夢影安靜的聽著他的解說,四周認真的打量,不時微微地點頭,果然如他所說,她都看到了。
“感覺怎樣?”
“他們笑得很開心,笑得很真誠。”
“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不知道。”
“告訴你吧,他們都是一些平凡的普通人,他們沒你那麼高的學曆,許多人一輩子沒出國過,沒你那麼高貴的家庭背景,更沒有你的年輕漂亮,但是他們真實,生活中他們的煩惱可能比你還多,可是你看現在,他們一個二個笑得那麼開心,那麼投入,就像個孩子一樣的無憂無慮。”山伢繼續開導著她。
人有時就應該這樣,學著忘記點什麼,生活其實就這麼簡單,開開心心一天,垂頭喪氣也是一天,那為什麼要不開心的過一天呢?
張夢影合著音樂的節拍,旋轉了幾圈停了下來,她想抓住什麼,她好像明白了。
一曲終了,山伢又帶著張夢影來到不遠處,小吃一條街的一個大排檔。
這裏街道不是很寬,兩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帳篷,許多人在這裏用餐。
攤點的老板就在自己的帳篷前麵處支起爐灶,從炒鍋中升騰起的熊熊的烈火映襯下,清晰的看見頭上滲著細微的汗粒,他們都很熱情,對每一個走近他們的客人,都笑臉相迎,客氣的招呼著,友善的攬著生意。
有許多的攤點,還有烤架,炭火的煙子和烘烤出來的食物香味,在空氣中混合彌漫,唯一不足的是,地上比較淩亂,丟滿了人們吃完飯後,老板來不及打掃的廢棄物。
山伢走進去,張夢影跟著他,表情有些複雜,走路也非常小心,怕踩到髒物或者一不小心摔倒。
對於從小在相對富有,沒有吃過苦、受過什麼委屈的張夢影來說,對這樣的環境,陌生而有些排斥,山伢是可以理解的,她努力抑製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顯得端莊得體而又不失風度。
山伢笑了下,伸手捥緊她滑嫩的小手,動作自然沒有一絲拘謹。
張夢影對他這個親昵的舉動也沒什麼過激的反應,他倆就像天生有種默契。
找了個相對幹淨避風的位子,他倆坐下,山伢自作主張點了幾個菜,都是這個排擋獨具特色的招牌菜,攤主阿姨笑眯眯地招呼完他倆,說了聲稍等就忙開了。
“肉串一半嫩點一半焦點,多放點孜然少放點辣椒。”山伢叮囑句,然後笑著看著張夢影。“不好意思,擅自做主把你帶這裏來了,不適應這樣的環境是不?”他問。
“是,有點,現在好些了。”坐下來,張夢影的情緒相對穩定。“很少在這樣露天的環境下吃過飯。”
山伢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平時在外吃飯,她要不就不去,要去的一定是上檔次的餐館酒店,那裏裝潢豪華,服務得體,飯菜做工考究,最起碼幹淨整潔。
“你別看這裏亂點,味道絕對一級棒,而且,在這裏吃東西痛快,你不必為了吃相限製自己,沒有人說你什麼,怎麼開心怎麼來,怎麼過癮怎麼做。”
“我想是吧。”
張夢影環顧四周,這裏的帳篷隻有個頂,周圍一目了然,人很多,以各種自己覺得很舒適的姿態坐著,穿著上也不講究。
不過大家興致很高,說著話吹著牛,高談闊論、旁若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