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長亭霜滿天,青絲白發度何年?今生無悔今生錯,來世有緣來世遷。
就在赫連婷與林寒誌夫婦二人急衝衝前來投奔之時,嘉裕王爺赫連峰的南殿之上,卻是一派閑適景象!
隻見那俏顏柳腰輕舞,絲竹之聲隱現,一室茶香氤氳,堪比瑤池仙境!
就在這飄渺淡雅的意境之中,卻是浮出秦雲那怡然自得的俊顏。
“赫連峰,這般美景隻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你不坐下來好好欣賞一番,可要是辜負了這衣薄賽雪的雅致了!”
那滿臉焦急之色的赫連峰,哪裏有秦雲那般的閑情逸致!一想到眼下赫連宇那個勁敵,又看到父皇明裏暗裏將自己的實權削弱,便是焦躁不安,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眼下太子已死,若是父皇哪日頒一詔,立赫連宇為太子,自己再來起事,可就是名不正言不順了!
“秦兄,是不是一切都準備妥當了?”赫連峰瞥眼看見秦雲正在悠然地在雪瓷上洗茶、泡茶、斟茶,自是一副世間大局皆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樣子,心中更是焦急不安。
爭奪皇位,曆來便是分秒必爭,秦雲不讓自己去宮中好好部署,卻是在這裏看他斟茶,這讓赫連峰如何不急?
“赫連峰,你知道,為什麼赫連成那麼多兒子,我卻單單選了你麽?”秦雲自是不理赫連峰的質疑,眼也沒抬,仍是煮水泡茶,顧左右而言他。
“愚弟不知,還請秦兄指點一二!”赫連峰心下雖是煩悶,但而今還是要靠了他秦雲去爭奪皇位,當下不好翻臉,隻敷衍一句不知。
秦雲聽到這個回答,不由得咧嘴深笑,“我看中的,便是你有著這世間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的絕情冷心。”
秦雲仍是忙著手中活計,說完此話卻是無言,遞給赫連峰一杯清茶,心中卻是想著,不單單如此,我秦雲更看重的,可是你的急功近利,人雲亦雲,易於被我掌控……
“我知秦兄百般看重於我,我也定不會讓你失望!隻要秦兄輔佐於我登得大位,不論是何華貴我都拍下胸脯保證,讓你千百年來享之不盡用之不竭!”
秦雲那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的將一古色細小精致的檀爐打開,放入一散著紫光的剔透之物,酒窩淺淡。
我秦雲,又怎會稀罕你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呢?我要的不僅僅是整個承天,更是那個讓我茶飯不思,魂牽夢縈的女人!
鈺兒,你等著我……
“皇位之事,你盡可安心,時日一到,那龍座便是你的。現下你且靜心,陪我這個閑人品品茗吧!”秦雲自是戴了一副假麵對待赫連峰,赫連峰也自是戴了一副假麵對待秦雲。
“是了,秦兄教訓的是,成大事者怎麼可以沒有泰山崩於眼前仍麵不改色的氣度呢?是我太急功近利了些罷,還請秦兄切莫見怪。”
赫連峰此話說罷,自是忍住心中的焦灼,品了一口清香四溢的茶水,坐將下來。
不多時,一下人響亮的通報之聲在門外響起:“稟報王爺,慧榮公主與林大駙馬前來求見!”
聽得此話,秦雲卻是早已料到一般,自顧自的笑了,總算將你二人等來了,“貴客臨門,你怎麼還不去前去迎接?若是怠慢了,可是前功盡棄了呢!”
赫連峰雖不知秦雲是何意思,但轉眼看到他那嘴角的笑,當下便是明了。這笑,他太熟悉了,每當他這樣笑,便是意味著,閻王殿上又要多幾條無主的孤魂!
赫連峰想及此,瞬間感覺後脊梁發冷,原來秦雲已然盯著發神的自己多時!當下忙不失迭的吩咐道:“快快將他們請進來!”
“皇姐、皇姐夫今日怎麼得空,來我這簡陋至極的南殿坐上一坐呢?你二人當來可是讓舍下蓬蓽生輝呢!”
赫連峰皮笑肉不笑的讓下人給赫連婷夫婦二人斟上了茶水,依禮叫了他們一聲皇姐皇姐夫。心下卻是極度不屑。
赫連婷紅腫的眼仍然帶了一閃明亮的淚花,卻是忍下這酸利的話語,低頭拱手說道,“皇弟這話說的可是見外了!往日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待你不周,還請皇弟不要過多介懷!今日我二人前來便是商議如何助你起事,還請皇弟看我二人如此心誠,爽快應承了才是。”
“哦?助我起事?”赫連峰把玩著手中的茶盞,冷笑一聲。求我辦事,還這般高姿態!當真是皇後之女,身份尊貴無比,便是看人不起了嗎?
“我自是於我這南殿呆的安穩,又何來起事一說呢?皇姐你可不要白白誣陷了好人,此話要是被有心人聽來,大做了文章,那我們可都是犯下了覬覦忤逆之罪啊!”赫連峰假意惶恐,繼續道,“還請皇姐快快止住,切莫再提!切莫再提!”
赫連婷看著赫連峰那裝傻充愣的樣子,再看到其身後笑得陰險狡詐的秦雲,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