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法賭這種代價。
陳六見我答應下來,才鬆了口氣,讓王詩雨開著車把我們帶進一片別墅區。單是看王詩雨房子的氣派,就知道她所的“價錢不是問題”絕不是在吹牛。
王詩雨把我領進別墅之後,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門口的化煞局。這個風水局倒是布得中規中矩,但是太過死板,中間沒有半點變化,一看就是照本宣科的東西。
我轉頭向陳六道:“把風水局給我撤了。”
“那哪行啊!那可是老張好不容易布置出來的。”陳六急忙道,“昨晚上我們能度過去,全靠老張的風水陣了。”
“就這化煞局能擋住個狗屁。趕緊給我撤了。”
不是我瞧不起老張,俗話: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沒有。風水居開得再大,也不見得裏麵的風水先生真有本事。就拿算命街上的人來,十個裏麵有八個是照著書學的,沒有師父更談不上傳承,遇上外行還能唬兩下子,遇上內行足能把人大牙笑掉。就眼前這風水局,就算是過去專靠騙人為生的謠門弟子都比他高明。
“這……”陳六看了看王詩雨,見後者點頭,才動手撤了風水局。
我站在大廳裏往四周看了一圈:“你這裏裝了監控?那今晚上就挪到監控室休息吧!”
“監控電腦早就被我挪到臥室了。”王詩雨解釋之餘,帶著我走進了臥室。那裏確實安裝著一台監控電腦,攝像頭不僅能監控到客廳,甚至連花園和走廊都在攝像頭覆蓋之下。
我從背包裏翻出一卷紅繩,用繩子連上大錢兒,攔住了進出別墅的主要通道,唯獨沒去管臥室的房門。
做完這一切,我就在臥室裏坐了下來。王詩雨的臥室麵積不,就算十個人在裏麵也不嫌擁擠。我盤膝坐下之後,就一直在閉目養神,再沒話。
蔣藝卻低聲道:“還學打坐,真當自己的是武林高手啊!”
陳六趕緊道:“可不敢瞎。我跟你,能斬鬼的人全是武林高手。那些不會武功的人,最多能溝通鬼魂,把鬼送走,根本就不敢跟鬼魂動手。”
蔣藝驚訝道:“你的是真的?”
陳六看我沒吱聲,才繼續道:“你自己想,一般人跑起來有多快,蹦起來有多高?鬼魂的速度有多快,你追都追不上,還斬什麼鬼?”
“還有……你看見吳兄弟腰裏那一串開了刃的大錢兒沒?那叫青蚨鏢,響當當的暗器。我讓你扔一塊錢,你能扔出多遠去?沒個暗器手法,給你一籮筐青蚨鏢,你都打不著鬼魂。”
陳六的話,雖然有點道聽途的意思,但是大致沒錯。術士也分文武。文術士大都不動手,遇上鬼怪也是盡可能和平解決問題;武術士本身就是武林中人,如果不動術道手段,也一樣可以遊俠江湖。
我家的傳承走的是文武兼修,不過,我個人卻更偏向於武道。哪個男孩還沒個俠客夢?
夜色漸深之後,屋裏的三個人也開始越發不安,尤其是王詩雨,忍不住站起來在客廳裏來來回回地踱步。
我正在閉目養神的工夫,腰裏那一串青蚨鏢忽然發出“嗡”的一聲輕顫——那是青蚨鏢與外麵掛著的占命錢產生共鳴了。
我猛然睜開雙眼:“開監控器,快!”
監控上很快就出現了客廳的畫麵。客廳當中雖然顯得空空蕩蕩,可是我卻覺得有東西正在隔著大門窺視著客廳:“攝像頭拉近,對準大門。”
王詩雨顫抖著手推近了攝像頭時,我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外麵肯定站著人。可是對準門外的視頻當中卻空無一物,就算我在攝像頭上塗了朱砂,視頻也沒拍到門外的東西。
片刻之後,別墅大門微微顫動了一下,在我的視線當中打開了一道細的縫隙,我掛在客廳裏的占命錢也隨之劇顫了起來。
“再拉近……”我話之間,門縫當中已經飄起了一縷長發,就好像是夜風將趴在門上偷窺室內之人的頭發給吹進了門裏,而他自己卻絲毫沒有發覺。
“啊——”王詩雨尖叫之間鬆開鼠標,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
此時,我掛在客廳門口的紅繩忽然崩成了幾段,綁在上麵的占命錢順著繩索彈飛的方向崩上了半空,轉瞬之後就一個個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