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清脆至極的爆炸已經從走廊當中接二連三地傳了過來,一聲聲刺耳的鬼哭也在朝房門的方向步步逼近。我伸手摸向了腿邊的匕首,凝神靜氣地站在距離房門半尺的地方,擋住了身後三人。
我的青蚨鏢畢竟是細的暗器,並不利於正麵搏殺,我爺為了行走江湖更為方便,特意給了我一把符文匕首。匕首雖然隻有七寸左右,但是極為鋒利,兩麵雕刻著辟邪符文,無論是斬鬼還是爭鬥都無往不利。
我按住刀柄不久,房門之外忽然變得悄無聲息,而我卻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有人已經貼在了門上。
我控製著自己的氣息,慢慢抽出匕首的瞬間,蔣藝忽然尖叫道:“她推門啦!”
我微微一驚之下,房門忽然被暴力撞開,直奔我前麵撞了過來。
千鈞一發之間,我抬起膝蓋向房門上猛撞了過去,一聲巨響之下,本來已經敞開的房門又被我推回了原位。我不等房門再開,立刻向大門撲了過去,合身撞在了門上。
等我抵住房門那一刻,一股大致相同的力道也從門外轟然傳來。對方雖然沒能一下撞開大門,卻也讓我身軀為之一顫。我與對方隔著一道房門相持不下的當口,蔣藝再次喊道:“她撞門啦!你快點想辦法啊!”
僅僅一息之間,一股巨力就將房門反向撞了過來,我用肩頭抵住大門的瞬間,右手已經抽出匕首對著房門猛刺了過去。鋒利的匕首瞬間刺破房門,隻留著一截刀柄露在門外。
門後鬼哭剛起,我已經退後了一步,抬腳往匕首的刀柄上踹了過去。原本卡在門上的匕首在我一腳之下從門裏飛射而出,直奔走廊對方飛去。房門再也承受不住接二連三的撞擊,在我一腳之後裂開一道手指寬窄的縫隙,而我卻被震得連退了兩步,停在了衣櫃旁邊。
“吳召——”
我還沒站穩,就忽然聽見身後的蔣藝發出了一聲尖叫。等我本能回身之間,卻看見蔣藝他們三個人仍舊好端端地坐在床上。
“你瞎喊……”我話一出口就忽然感覺到了不對。他們三個人雖然仍舊沒有挪動位置,但是身軀卻明顯已經放鬆了下來,再也不是原先那種精神緊繃、驚恐至極的樣子了。
危機沒過,他們怎麼可能忽然放鬆下來?
這個念頭剛剛從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我就看見蔣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那股像是被人用筆畫在臉上的笑意,正跟推門的女鬼一模一樣。
不好!
我心中驀然一驚的瞬間,身後的衣櫃門卻跟著發出一聲吱嘎輕響,緊接著一陣刺骨的寒意就從我脊梁上急竄而起。
下一刻,衣櫃中忽然伸出的一隻藏在紅色袍袖中的手臂迅雷不及掩耳地繞過我的脖子,勒住我的咽喉,向後猛拽了過去。
我身形本能地往前一傾之下,強烈的窒息感瞬時襲上了我的腦海。
我知道,咽喉被製九死一生,越是掙紮就越是無力,如果出於本能想要呼吸,順著對方發力的方向後仰,一旦被拖倒在地,四肢在無法發力之後,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千鈞一發之間,我用雙手扳住對方手臂,自己腳跟猛地往地麵一磕,從腳尖上彈出一道兩寸長短的斷魂刺之後,身形跟著向後猛仰,順著對方發力的方向仰進了衣櫃,腳尖越過頭頂往衣櫃裏猛踢了過去。
在燈光之下掀起了一道冷芒的斷魂刺瞬時間打進衣櫃當中,刺耳的鬼哭聲隨之而起的瞬間,我身後轟然炸開了一片綠色的磷火,勒在我脖子上的手掌也隨之失去了力道,我跟著躺在了衣櫃當中。
我正想要起身時,一件帶著腐氣的長袍也從我頭上撲落了下來。等我抓開長袍重新站起身形之後,衣櫃裏除了還在跳動的磷火,就隻剩下了那件紅色的古裝。
我心有餘悸地看了看腳下。真正的斬鬼術士都有保命的東西,我家傳下來的絕技之一就在腿上——我的鞋底兒是特製的東西,足夠一寸多厚,兩隻腳裏都常著暗器“斷魂刺”,關鍵的時候可以用來暗算對手,甚至是殺人。
這回要不是有斷魂刺在,我不定已經命喪黃泉了。
我擦掉頭上的冷汗看向衣櫃中的磷火時,不由得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