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覺得是……”蔣藝顫著聲音道,“我覺得……覺得他有點像婷婷……”
我這時才反應過來,那個交警確實有點女相,等我猛然回頭看時,交通島上已經變得空空如也。蔣藝也尖叫道:“那個交警呢?”
我沉聲道:“別慌,繼續開!”
王詩雨強打精神把車往前開了過去,可是不久之後,我就聽見陳六喊道:“咱們怎麼又回來了?你看那交通島,還有那交警,他還在那兒!”
“那不是交警!”王詩雨驚叫之間,我也偏頭往擋風玻璃上看了過去。交通島上確實站著一個上半身泛著暗黃光芒的人影,乍看上去確實像是交警。
直到車燈臨近時,那分明就是一個穿著暗黃色漢服的美人。看見我們靠近,漢服美人忽然把雙手合攏在腹上,雙膝微微彎曲,蹲下了身去,原本看向汽車的雙眼也隨之看向了地麵。
“不好!快掉頭!”
那個漢服美女分明是在以一種古禮迎接地位比自己更高的人,可是這裏除了我們幾個,還有其他人在嗎?
已經嚇傻了的王詩雨被我使勁一拍才算回過神來,猛然調轉了方向盤,一腳油門兒把車往旁觀的路口上開了過去。
沒曾想,汽車剛從路口轉彎,就有一輛大型的貨車從我們對麵衝了過來。車上的司機好像根本就沒看見前麵還有一輛轎車,半點沒有刹車的意思,開足了油門往我們這邊撞了過來。
“啊——”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王詩雨竟然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放開了方向盤,用兩隻手捂住眼睛失聲尖叫了起來,可是她的腳不但沒離開油門兒,反倒狠狠一腳踩了下去。
就在兩輛汽車即將相撞的千鈞一發之間,坐在副駕駛上的陳六抓著方向盤猛然往旁邊一打,還在高速前衝的汽車,像是後輪離開了地麵,忽地一下在半路上橫了過來。
我們所在的車身雖然偏移了原來的方位,大貨車卻毫不留情地撞上了我們的車尾,我們的汽車被撞得打著盤旋往人行道上衝了過去。
我不知道在外麵看剛才的場麵該是如何驚險,隻覺得眼前一陣陣旋地轉,整個身子都在汽車向外飛轉的慣性之下貼在了車身上。
頃刻之後,我又是覺得一陣旋地轉,巨大的撞擊聲在我耳邊轟然而來時,我腦海當中也變成了一片空白。等我清醒過來,汽車已經翻在了路邊,我也頭下腳上地躺在了車身裏。
等我好不容易從車裏爬出去,才把王詩雨他們一個個拉了出來。
還沒等他們三個從剛才的驚恐當中回過神來,被汽車撞斷的路燈上忽然迸出了一點火光。我眼看著猶如煙花般的火星從而降之後,漏在地上的汽油也隨之爆出了一片暗藍色的火焰,一尺多高的火苗瞬間攀上了倒扣過來的車身。
“不好!”我拉著王詩雨和蔣藝飛快向遠處撤去。我僅僅跑出了十多米之後,我就抬手將兩人一塊兒撲倒在了地上。我們三個剛剛著地,身後就傳來一陣驚動地的巨響。火焰爆出的紅光在我眼前一閃而逝之間,灼熱的衝擊波也在我頭上狂掃而過,熱辣辣的劇痛在我後背上燎過之後,我才起身把兩人拖向了遠處。
這時,滿臉是灰的陳六也跟著跑了過來:“兄弟,這……這……”
“‘這’個狗屁!報警!”我現在能想到的隻有報警。
有十字路口的攝像頭在,警方不可能查不到王詩雨的身份,要是我們現在脫身而去,用不上一個晚上,我們就隻能窩在隱蔽的地方躲警察了。那時候別是去找人,我們不被關進警察局就是好的了。
警察很快就趕了過來,直接把我們四個給送進了醫院。幸運的是,我們四個都沒受重傷,除了兩個丫頭有些驚魂未定,並沒什麼大礙。
按照警察的法,這場事故應該是貨車負全責,警察做完筆錄就把我們留在了醫院。
我等警察走了之後才開口道:“交通島上的那個鬼影你們見過沒有?是不是你們的婷婷?”
“不是。”蔣藝搖頭道,“那個人……那個人我好像是見過,對,她那也在影樓拍了幽夜魅惑。詩雨,當時我們還,她的扮相沒有婷婷好看來著……”
我轉頭看向了王詩雨。
王詩雨被問得一愣,想了好半才道:“好……好像是吧!”
我皺眉道:“那就是,當時拍過幽夜魅惑的人,不隻你們四個?”
“應……應該是吧!”王詩雨心地道,“當時,我們並沒有在影樓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