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贏滿臉震撼地向我看過來時，我淡淡地道：“想殺我，還得看看你的本事。”
東老太微笑道：“或許，你很強，也有足夠的能力留下我們一部分人。但是，你別忘了，你的朋友還在我們手裏。”
“如果東北眾仙家連這‘不牽扯無辜’的仁義都沒有，就算我的朋友命中當有一劫吧！”我仍舊麵無表情，手掌卻緊緊握住了刀柄。
東老太仍舊笑容不改：“我很奇怪，你和路贏非親非故，為什麼非要放她走？難道她身上還有什麼特殊的魅力不成？”
我冷聲道：“我輸了，路贏不會放我；我贏了，留下幫你們做事，事成之後，你們就會放我安然離去？橫豎如此，我走不走有什麼區別？”
東老太點頭道：“你的確有虎狼之膽。群仙圍困還敢這樣跟太奶話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東老太似笑非笑道：“太奶很久沒有逗孩子玩了，剛才隻不過是跟你開了一個玩笑。太奶跟你保證，隻要你幫我做完一件事，我們不僅會送你離開，還欠你一個人情。你看如何？”
東老太的臉色忽然一沉：“不過，你也得發誓，不能把山上看到的事情向人吐露半句，否則，決不輕饒！”
我忍不住微微一皺眉頭。東老太卻道：“你不用懷疑什麼，剛才我故意定下一生一死的賭約，就是為了讓你和路贏全力爭鬥。隻有這樣，你們兩個才能一展所學，我們也好分辨出誰能更勝一籌。”
我沉聲道：“你們看出來了？”
東老太點頭道：“其實，你們兩個在命數推演上可以不分上下，但是，你的鬼錢沒了，所以，你比不上路贏。我們希望你們兩個都能留下。”
我沉默了片刻才點頭道：“我同意。”
路贏也點頭道：“我也同意。”
“好！”東老太開心道，“我可以保證，你們絕不會因為今的決定而後悔。跟我走吧！”
我跟著東老太一直走到上堡村附近，她才指著一塊光禿禿的荒地道：“這裏就是曾經的老狼墳。”
我沉聲道：“所謂的老狼墳，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東老太低聲歎息道：“老狼墳，隻不過是我們的一個希望罷了。”
東老太盤膝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老狼墳的方向抽起了煙袋：“仙家也壽數，這個你們應該知道吧？我們這些人起來就是野仙罷了，一輩子積攢功德，還不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真正位列仙班？可是，世上的事兒，太多不隨人願啊！”
“我們這些人看似強大，實際上卻是仙家末流啊！換句話，我們也將是最先被淘汰掉的一批人。可我們不甘心，幾百年的積累，難道就因為一句‘命’，就該毀於一旦？”
“我們開始發瘋一樣地積累功德，找到材地寶，希望能讓自己僥幸度過劫數。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這裏聚會一次，算是互通有無，有時交換一些靈物，有時也會一起積攢功德。”
“直到有一次聚會時，我們遇上一位過路的先生，他，可以幫我們改命。”
我聽到這兒時，目光忍不住一沉：“你們相信了他能改命？”
東老太道：“一開始，我們也不信。可是他施展了諸多手段之後，我們開始半信半疑。”
“直到他出一句話，我們才信了他八分。我清清楚楚地記得，他當時：逆而行者或可成功，改命就是在賭命。成與不成都要看我們的運氣。”
東老太歎息道：“當時，我們算過，如果不去改命，我們也隻有三四十年就會迎來劫數。這點時間對我們來實在是太短了，多活幾年和少活幾年又有什麼區別。”
“那個先生卻在這時又給了我們一個不能拒絕的理由。他，他可以布置一個陣法，幫我們掩蓋劫數，隻要我們不出這片山區，劫數就不會出現，而我們也可以按照他的辦法，試試能不能逆改命。”
東老太道：“最後我們幾經商議，才決定試試他的辦法。在我們的見證之下，他把郎老頭給埋進了地裏，也就是那座老狼墳。”
我詫異地看向空地：“那麼，一開始那尊黑狼仙給我講的故事都是假的？”
東老太點頭道：“確實是假的。那些故事都是我們編出來的，為的就是不讓人去動那座老狼墳。”
東老太用手一指：“我們在村裏頻頻顯靈，指引著一批村民遷到了山頂。所以，上堡村家家戶戶供奉著保家仙。而我們一麵在山中修煉，一麵觀察著老狼墳的動靜。就這樣過了快要六十年的時候，你們來了，也正應驗了那個先生的預言。”